瞬间,仿佛有一丝暖意融入手心。丁小羽暗喜,看来是块暖玉,不错不错,此行非虚。
“哗。”兰陵绪再次打开棺材。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陵寝霎时间开始震荡起来,石室顶部有碎石不断落下。
“不好,是卷上没有记载的奇门阵!”兰陵绪面色骤变,“快出去!”
丁小羽精神还在怔愣间,身体已经出于本能向外跑去。万雪尽正护着李如雪,薛胜莫云崎本就靠近门,率先顶住石门,“万阁主护住李姑娘先走!”
兰陵绪一揽丁小羽,便随着他们身后飞掠出去。六个人刚刚出来,只听身后哐地一声,陵寝中棺材四周的地面已经全部陷落。
不知什么时候,丁小羽感觉腰上兰陵绪的手不知不觉地放开了。恍惚间她已经站在断壑边,眼前木板索桥已经断了,另外五人都已过去,只剩她在这岸。他们的背影在沟壑的那一边,李如雪扭头,露出示威性的胜利一笑。
丁小羽瞬间大急:“回来!回来!我不会轻功!我恐高!”
然而没有人理她。耳边似有九方漓容那魅惑而危险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反正也无解药,现在你死在这里,还痛快些……”
“不!我不要!”丁小羽退后,整个墓穴都在震荡,一块巨石“嘭”地落在她的脚边,吓得她尖叫着避开数米。
“救我!”黑暗中,呼声孤单而绝望。
“小羽,抓住我的剑鞘。”
一个声音如同黑暗中透出一线的微光,瞬间点亮了丁小羽的视线。一片漆黑,丁小羽不辨方向,只凭耳力去听,呼喊:“万雪尽!万雪尽!你在哪里?!”
万雪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伸手!”
丁小羽准确地向左边伸出手,碰到一个硬而扁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东西带着刚毅的力量向后一拉,一下子将她拖出黑暗。
万雪尽依然英姿玉貌,眉间夹着一抹焦急。
丁小羽一见他,所有的恐惧终于褪去,双手一垂,沉沉昏迷过去。
四周巨石继续落下,万雪尽脚下借力,用尽十分力气向墓门奔去……
梦魇
丁小羽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五岁时,父亲的大宗生意已经开始赔钱,他也开始饮酒,喝醉了就开始怨丁小羽的母亲走得早,酒一日多喝过一日。
后来生意全陪完了,还欠下上千万的债务。父亲终于成了酒鬼,不仅酗酒,还打人。他下手很重,丁小羽小时候总没有一块颜色正常的皮肤。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债主找上门时,情况便更是一塌糊涂,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
偶尔父亲也有不喝酒的清净时候,那时他的目光总是呆滞的,却也好过醉酒时的暴怒。
父亲喝醉时常常恨丁小羽过于年幼,说:“要不是你这赔钱货太小,去夜总会勾几个富男人,还清那些钱不是早晚的事!”
对这一切,丁小羽只是默默承受。
但是有日父亲的甚至已完全崩溃,一把提起丁小羽,登上了高十多层的写字楼,说要和女儿一同去找早逝的妻子。
丁小羽与被他捏住后颈,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之中,脚下是遥远的地面,下面看热闹的人群,小得像蚂蚁。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死死抓住父亲的裤脚,她不要掉下去摔死。可是冷漠而疯狂的父亲只是狠狠地踢她,一脚又一脚。怒斥:“下去!没用的东西!滚去死!”
“不!不!”她死死地抓住楼顶的护栏铁架,任凭双手被踏得血淋淋也不放开。
充斥在心里的是被悬在高空的恐惧,头脑发麻。
警察强行拦下父亲,救下了她,教育一番,便送他们回了落魄的家中。父亲又开始酗酒,丁小羽找出为数不多的伤药自己包好手,在那个雷雨肆意的秋天,神容冰冷地逃离家门。
她不再有家,也听不得别人提一个“家”字。更厌恶的是听见“父母”。丁小羽只当自己是孤身降世,是地球人的科学造物,在冷漠的世界踽踽独行。
那一年她快要八岁。从佛山徒步到香港,不知走了多久,一路偷钱抢食,到码头时已经快饿死。
她就那样绝望的看着维多利亚港的绝美夕阳沉入地平面,心中只有绝望,也有一种解脱。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雨衣的老头子蹲在瘫倒一边的丁小羽身边,问:“从家里跑出来的?”
丁小羽点头。
老头子笑了,古怪而温暖,“她从家里逃出来,也不过就是你的年岁……你,想不想吃好喝好?”
丁小羽疑惑,却还是点点头。
老头儿笑了,古怪而温暖:“那你拜我为师,我教你赌术,今后挥金如土,纸醉金迷。”
这个人就是丁小羽的师傅。她从来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这个老头儿自称赌怪,一手赌术空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