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叶虹爸爸的喊声,接着那女人追上来,道:“老板,找给你的5块钱。”
我说:“不用了吧。”
那女的硬将钱塞到我手里,道:“哪能这样呢,不能随便要客人的钱。”
出来后,我又从二楼转到六楼,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黑网吧。我从门外听着声音很熟悉,就用手轻推了一下门,门没锁,推开后,发现门里面用上了弹簧,松手后就自动合上了,但叶虹不在,我在老板的注视中,假装成熟客的样子在一个上网的小伙儿后面看了几眼,然后出门。
叶虹到底去哪儿了?我回头再上三楼,发现门已经关上了,大约他们已经做完了生意,开始休息了。
没办法,我只好出了宿舍楼,去做别的事情。
晚上6点钟的时候,我又赶到了22号宿舍楼。屋里面只有叶虹爸爸和那个女人两个人,女人依旧在炒菜,叶虹爸爸在地上摘着空心菜。
我于是又叫了份快餐,吃快餐的时候,我鼓足了勇气问了句:“请问叶虹什么时候回来啊?”
只见叶虹爸爸有点儿惊愕,道:“她和她表哥出去送饭了,等一下回来。”哈哈,原来只是表哥。
那个女人转过身来笑盈盈地问:“你怎么认识我们家叶虹啊?”
“哦,我跟她在南苑村的‘银美’工厂那儿认识的,还有张瑶,我们都很熟。”
“这样啊,张瑶回老家了,现在那个厂还有我们很多老乡呢。”叶虹爸爸接着道。
说话间,叶虹和那个小伙儿抬着筐子进了房门,我一见,连忙站起身来,抢上去帮忙抬筐子,小伙儿先看到我,笑了一下,并没作声。叶虹在后面看见我,脸上先是一片惊讶,接着想笑,却又装作嗔怒的样子对我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笑嘻嘻地道:“我是远近有名的卫半仙,算卦算到你在这儿啊。”
叶虹皱着鼻头做了个鬼脸,不再理我。
我看到那个小伙儿又要出门,想起下面还有一个大铁桶,于是赶忙出门,下楼和小伙儿一块儿把铁桶抬了出来。
回来后我看到叶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爸爸旁边摘菜,于是赶紧也扒拉了几口饭,收拾了桌子,然后找了个小凳子,坐在叶虹对面摘菜。
她爸爸看我坐在那儿,就问我:“你在哪儿上班啊?”
我一愣,随即回答:“我在泰然科技园的一家香港人开的手机制造企业做业务工程师。”靠,总不能说我是个黑手机贩子吧?
“工程师啊?哪你上过大学没有?”
“有啊,我是山东大学本科毕业的。”
叶虹爸爸道:“那应该挣不少钱吧?我们隔壁村子有一个大学生在深圳听说一个月能挣1万块呢。”
嘿嘿,每月1万块的稳定收入?俺也想啊。
叶虹始终低着头,并不发话,我偷眼看她,几个月没见,她似乎更有江南水乡少女的动人气质了,皮肤更加光滑细腻,脸蛋也隐隐约约露出一丝红晕,在这个杂乱不堪的小快餐店里,显得更加亮丽。
随后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菜摘完了,我抬头一看,桌子上已经炒好了几个菜,旁边放着一瓶九江双蒸米酒。应该是他们自己要吃饭的吧,于是我赶紧付了我的饭钱,叶虹爸爸客气了一下,收下了,我接着告辞。
叶虹爸爸讲:“一块儿吃个饭嘛。”
我说:“不用了,刚吃完,我回去了。”
叶虹爸爸接着说:“下次再来玩啊。”
我说好,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叶虹,发现她也正在看我,一接触我的目光,她赶忙转过了头,脸蛋儿唰地一下全变红了。
我吹着口哨,怀着愉快的心情向回走,在世界之窗站的时候,朱静来了电话,说晚上有人给了她两张电影票,去金盾影剧院看美国大片《师奶杀手》,让我准备一下,8:30过来接我,9点钟电影正式开演。
什么《师奶杀手》?只有师奶才会去看吧,我胃里面一阵翻腾,道:“我下午去东莞送货了,现在刚刚坐上车往回赶,大概9点多才能回深圳。”
朱静“嗯”了一声,接着道:“那我一个人去看了,到家记得给我个电话,路上小心。”
我应了一声,便收了线。公交车到了世界之窗站,一个挎着坤包,烫了头发的时髦女郎上了车,看了看我身边的座位,照以往的习惯,我会赶紧挪动屁股,好让靓女坐到我旁边,这时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厌烦,把腿抬高,顶住了前面的座位,那女郎看我没有让开里面座位的意思,就朝车后面走去。
朱静跟我算是什么关系?露水情缘吗?朱静在心里面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是长期和我维持这种关系吗?是深闺怨妇打发寂寞的游戏还是真的对我动了感情?不管怎样,我总觉得对我和朱静的关系有点儿空荡荡的感觉,我当初的想法或许只是简单到赚钱,简单到只是想撩开她那整齐的套裙而看看裙下风光。
而叶虹呢?我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叶虹的感觉就像一汪清泉,一片雨后的山林,我期望能常常伴随着这种风景。这就是爱吗?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给朱静发了个已经到家的信息,过了一会儿,朱静回信息问是否还要过来看电影并去吃宵夜,我说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了12号楼,奇怪,叶虹仍然不在,她爸爸带了个老花眼镜正坐在桌子边正在算账,那个女的仍旧在炒菜。我进了门,叫了声阿叔、阿姨好,顺手递给她爸爸一根烟,帮他点着。叶虹爸爸抽了口烟,继续算账,我问:“叶虹不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