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看尽长安花,才可……”
“好了好了。”他一抬手止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都怪自己最近没有好好管教,简直可以上房揭瓦了,“不可跑远,要紧随为师。”
“是。”她嘻嘻笑道,握着纸扇还像模像样地给他作揖。
姑娘们拉着他们进楼,白子画真是极度地不适应,始终眉头紧锁,那浓烈的胭脂香味,手绢翻飞地媚笑调情,还有时不时地对他伸来的手……无奈之下,只得略施小法,使那些手可以碰不到自己。
花千骨在一旁看着他的窘态,低头暗笑,师父真是洁癖得严重哦。忙勾住他的手臂,纸扇隔开那些脂粉妖娆,笑道:“我们是来看你们的新美人的。”
姑娘堆里的一鹅黄美妇斜斜地倒在她怀中,调笑道:“公子是嫌我们不美吗?”
花千骨一时语塞,看来还是得多多历练,她纸扇轻挑,勾起她的下巴道:“你也美得很……”
话还未完已经被自家师父拉到角落的一张圆桌旁坐下。无奈又有几个姑娘围了上来,白子画大手一挡,不怒而威地道:“不用。”
别说那些姑娘被吓退,就连花千骨都有些乍舌,喝了口茶等着师父的教训。
果然,白子画面色阴沉,不悦道:“举止太轻浮,竟和女子们调笑,为师以前怎么教你的!”
“师父以前并没教过不许和姑娘们一起玩耍啊?”她眨着圆圆的眼睛,一副无辜地模样看着他。
白子画暗吸一口气:“总之在这里不行!”刚刚那女子倒在她怀中,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小骨竟还勾起她的下巴,太过分了!
花千骨看着他气鼓鼓地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莫不是师父连女子的醋都要吃?她歪着头看着他,色迷迷地眼神在他身上到处扫射,师父这样子好诱人啊……
白子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面色微红,低声道:“别看了。”
花千骨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大厅中的众人纷纷向他们侧目。那鹅黄裙衫的美妇也被吸引,扭着腰肢走过来道:“公子笑什么呀?”
她来了兴趣,托着下巴故意装成醉眼迷朦的样子:“叫什么名字啊?”
“娥皇。”那美妇搂住她的脖子刚想坐在她腿上,花千骨却已经站了起来。
娥皇?还女英呢。看着自家师父又铁青了几分的脸色,她忙道:“那新美人怎么还不出来?等得本公子好心焦啊。”
娥皇秀眉一扬颇为不屑地道:“那丫头矫情的很,哪有我这么体贴温柔呀。”
她眼波流转,勾着花千骨又瞟着白子画,似乎这个公子的气度与风采比臂弯间的小公子更招人喜欢。
“娥皇,去给我们弄点酒菜来。”花千骨将她推走,师父是她一个人的,容不得旁人打主意。
见那美妇兴怏怏而走,白子画也觉得他的小骨把自己看得很紧,心里倒有些高兴,便也随着她胡闹。
“可疯够了?能走了吗?”为她倒了一杯茶,见额上生出了一层层细汗便打开折扇,阵阵凉风拂面而来。
迎着他的展颜一笑,虽是男装却别有一番风情,当真是翩翩少年好时光,看得他有些失神。花千骨也有此感,这两人倒是天生一对,旁的花红柳绿、万千绝色在彼此心中都是白云苍狗,过眼云烟。
只是她毕竟比他年轻太多,有时也是经不起诱惑的,比如此刻。附在他耳边道:“师父我们上楼去玩玩。”
“不……”他的拒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那水葱般的手指拦在唇上,清透如水的眼眸中映着可怜兮兮地乞求,她不用说话,他的心已经缴械投降了。
花千骨有持无恐,直接拉起他,口中还装模作样地道:“来来来,白兄请上楼,我们要玩得尽兴些才好!”
☆、乱中救险
楼上是一间间的包厢,一扇敞开的窗户将走道上紫色的帷幔吹得肆意招展,可惜了还没喝到酒,花千骨闷闷地想,她也要效仿古人来个斗酒十千恣欢谑,还要在这紫色的帷幔中跳舞,跳个什么舞好呢?还未喝酒人已微醺,脂粉香味,浮光掠影,她要是个男人估计都舍不得离开这温柔乡了。
这二楼可比大厅安静许多,想是文人雅士爱来的地方。花千骨好奇回廊外一条别致的空中小径,想过去一探究竟却被白子画拉了回来。
“那条路黑灯瞎火的,小心撞鬼。”
他说的煞有其事,花千骨吓得紧紧勾住他手臂,算了,那小径下面是花园,另一头冷冷清清,估计是杂役住家,的确没什么看头。
小徒儿还是那么胆小,一下就被骗到了,白子画暗笑,她的样子很有趣,可这地方实在无聊的很,入耳尽是靡靡之音,欢爱之事。他正想下楼,却被一阵琴音吸引,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那绣门半掩,琴音缭绕宛如仙乐。他本就是用琴高手,现在倒像得了知音般,在门外听得如痴如醉。
“有那么好听吗?”低低地声音在耳边酸酸地响起。
对上那张嘟着嘴巴的粉嫩小脸,想逗她一逗又觉得不舍,便拉起她的手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