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子画回头狐疑,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这就是你说的那道击伤你的门?”
笙箫默脸上发怵,点了点头。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反噬的力道让他足足呕了三个月的血,两个月下不来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还有个无所不能的师兄。
不过这次他又要悔得肠子都青了,海底宫殿的巨大殿门嗅到陌生的气息,从缝隙中飘出一缕粉色的烟蔼。两人急忙避开,但那烟霭竟如同长了眼睛般,死死追着笙箫默。他暗骂一声,折扇中飞出一柄长剑,妄图以仙力击碎这缕诡异的烟霭。
只是当长剑投入时,饱含仙力的长剑竟被钉在空中,啪地一声,碎成了一堆齑粉。还来不及震惊,无数齑粉化作细小的暗器朝他打来。
“哇——”一声惨叫,袍袖飞舞,笙箫默妄图将暗器挡在身外,可惜人在海中,他的仙力发不出往日的三分之一,躲得了这边避不开这边。
白子画也有强烈的压迫感,手掌心发烫,印出玫瑰色的暗纹,可不能弃师弟不顾。他仗剑杀入,纷飞的暗器终被扬起的剑气挡在两人身外。
“快走!”白子画怒吼,那缕粉色烟霭已渐渐变得越来越浓郁,显露出隐约的轮廓。
“师兄一起走!”太诡异了,他不能丢下他一人。
那渐渐显露的是一只粉色的蝴蝶,张开硕大的翅膀发出龙吟般的清啸,拍击着海水越飞越高。
白子画扭头瞪了他一眼,声音虽不大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去陆上等我!”
的确,笙箫默留下也帮不了他的忙,只是此刻笙箫默根本无法轻易出水了。瑰丽的巨型蝴蝶已停止煽动那对迷幻又美艳的翅膀,从海空中极速地俯冲下来,避过白子画的横霜剑,只一眨眼的功夫,可怜的笙箫默就落入了它的怀抱,双翅闭合,发出轰轰地声响如一块雕塑般坠入废墟中。埋在海中的残垣断壁被外力推升起,又因为失重重新在海水的荡漾中缓缓下跌。
灰尘伴着海水要将五识堵塞,剑尖骤然喷出一道强烈的水柱,那些迷人眼的灰尘被冲出了宫殿大门,消失在海水中。
白子画重新接过回到手中的横霜剑,想要劈开蝴蝶的翅膀,可做为天下利器的横霜剑在数次出击未成后,剑身震动,发出阵阵悲鸣。剑亦有灵,恐怕这种力量不是它能抵抗的。
白子画略一思付,如离弦的箭落在主殿前瑰露玉制成的高达九尺来高的门前,掌心里蕴藏了十足的内力。这种玉本就坚硬如铁,色泽艳丽,适才又有粉色烟雾溢出,此刻残留的香味覆在门上经海水洗涤不能散去。
“砰!”银色的光狠狠地撞击在殿门上,只听咔嚓咔嚓地碎裂声与一道道蜘蛛纹地散开,瑰露玉终在白子画的掌力下散成了碎片,为秀华宫又添一处废墟。
初始这片海水还有阳光照耀,站在宫中还能看清全部的楼台飞檐,可当殿门被撞开后,殿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光全部吸走。白子画从墟鼎中拿出几颗夜明珠,轻轻一掷抛在半空中,原本可将黑夜换作白昼的夜明珠在这座主殿中也失去了功用,只有周身一圈淡淡的光。
手指轻弹,咒语打在每颗夜明珠上,瞬间就被擦亮了,一颗颗珠子终将大殿照得通明。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粉色的童话世界,粉色的城堡、粉色的玫瑰花、粉色的秋千、还有一个粉色的巨型蝴蝶。
蝴蝶的翅膀正微微扇动,好像活物。这只蝴蝶可比外面那只抓住笙箫默的可爱百倍,它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有一股讨好的娇羞。
一具羊脂玉制成的女人造像正坐在蝴蝶翅膀上,这让白子画想起了啄鹰谷中的七具造像,两者的不同只在于眼前的这具漂亮而华贵。
鬼使神差地又多看了几眼,眉眼之间与小骨很相似呢,白子画一边感叹,一边认定这具造像就是宴秀。
因为担心笙箫默的安危,白子画正准备开口,那具造像已用一种空灵飘渺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既然要来,为何又要毁我殿中之物?”
“是我的错,还请前辈放出我师弟。”言语中是他一贯的持重与清冷。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造像驱动着粉色蝴蝶往前移动了几步后便再没有力气,停在那里微微弯下了腰,看上去很费力的样子,“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白子画皱了皱眉,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造像有些激动地道:“的确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水水转世数百次,唯一爱上的人就是你,眼光还不错。”
☆、玫瑰暗纹
她真的是她在神界的母亲?难道她一直在废墟中关注着她?心中一凉,对这个造像更无好感,小骨不是什么水水,只是他的妻。
白子画不喜欢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扭捏,只是平和地道:“前辈可曾记得有一小鼎,名唤灭。”
造像沉吟着,用追忆的口吻徐徐道:“我记得。”
“还请前辈赐教,如何处置灭?”
“你是为灭来的?”造像沉默半晌后又道,“这个小鼎自图华奎灭后一直在迦然手中,既然流传在六界了,你还他就是。”
白子画从未想过能在秀华宫遇到造像宴秀,他本是抱着寻找线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