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约定是指?”美月问道。
“我大致上已经猜到了,”哲朗说,“但是我想听理沙子亲口说出来。”
理沙子拿起小碟子上的汤匙放入杯中,用汤匙捞起浮在奶茶表面的薄膜。
“律子小姐原本是来找你的,可是因为你出去了,所以她转而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她都上门造访了,应该不会避着哲朗才对。“既然如此,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是啊。可是我基于自己的判断,决定瞒着你。因为我认为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按照她的希望做。”
“她希望你不要再找中尾了。”
听到这句话,哲朗点了点头。“这样啊。她认为如果告诉我内情,我应该就会抽手。”
“你会因此抽手吗?”
“不晓得。如果事情如我所想的话,我想大概不会抽手把。”
理沙子微微一笑;一摸落寞的笑。
“中尾得了癌症,胰脏癌。他本人也知道了,或者该说,他本人最清楚。”
哲朗和美月互看一眼,她只是悲伤地点头。
“无法救治了吗?”
“好像是。”
“这样吗。”哲朗为了抑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某种情感,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理沙子,你有带香烟吗?”
她默默地打开皮包,将香烟和打火机放在桌上。他衔起一根点火,深深地吸入肺腔。他看着吐出的烟,脑中浮现中尾的脸;一张消瘦的脸庞。
“律子小姐原本打定主意,要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却无法如愿。因为她从中尾口中,得知了非常惊人的一件事。”
“中尾告诉她,他杀了人马?”
理沙子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户籍交换等事的详情。中尾似乎只告诉她,有个男人对他认识的女公关纠缠不清,他杀了那个男人。”
“于是中尾提议离婚,是吗?”
“没错。他说自己被警方逮捕是迟早的问题,最好在那之前划清界限。当然,律子小姐一度拒绝,但是最后还是被说服了。”
“因为顾虑到孩子吧。”
“他们夫妻不希望让孩子成为杀人犯的小孩。”
“可是,”美月在身旁低喃道,“就算离了婚,血缘还是存在。世人会不会还是用杀人犯的小孩的标签贴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呢?我认为功辅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律子小姐说,中尾告诉她会妥善解决这些事。”
“这些事是指?”
“中尾好像也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