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婷听着沈初初这样说,心里的愧疚感才消减下去,朝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心安理得的挽住她的手臂,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她怀里。
沈初初垂眸,眉眼温柔的盯着沈文婷单纯乖巧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来,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宫门口,等它缓缓停稳后,沈初初率先跳下来,紧接着回过头伸手去搀扶沈文婷。
“今天的宴会选在了保和殿,不过时间尚早,还不着急过去,我们先去御花园逛一逛,听说花圃的花匠最近培育出了一批绿梅,煞是奇特漂亮,正好去看看,也饱一饱眼福。”
沈初初拉着沈文婷的手朝宫门内走去,边走边说。
今日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宫门口诸位文武百官的马车更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隔着老远就从马车上下来,朝着宫中缓缓走去。
沈初初和沈文婷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周围的官员们议论纷纷:
“今日宫中到底是什么喜庆日子?竟然要求诸位官员携带家眷一起出席?”
“不知道啊,我问过礼部的大人了,只说无可奉告,听说今日在宫中宴会结束以后还要去天坛举行祭祖仪式,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
“难道是宫中哪位贵人的生辰?不能吧,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后都不是今日过生辰啊,前些日子德妃不是刚过了生辰么……就算是宫中的妃子过生辰,也不用这么大派头吧……祭祖都排上了。”
“说的也是……几位皇子也都是今日的生辰,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哎,等到时候就知道了,咱们稍安勿躁,哟,刘大人,您也来了……”
沈文婷听着周围人的话,忍不住转头看向沈初初问道:“姐姐,你知道今日宫中到底有什么要事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沈初初冲着她眨眨眼睛,嘿嘿一笑道。
沈文婷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中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离宴会开始的时辰也不久了,到时候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姐妹二人走到御花园内时,里面早已经站满了人,尤其是那几株奇珍的绿梅旁边,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沈初初眉头紧蹙,顿时没了看下去的心情,正想要拉着沈文婷去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时,却被德妃和惠妃拦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沈将军吗?”惠妃率先开口,眉头微挑,看向沈初初的眼神中满是不喜和厌恶,脸上的表情看似笑嘻嘻,说出的话却十分阴阳怪气,“沈将军大胜北芜得了功勋,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呢!只不过这有时候锋芒太盛,也未必是件好事,小心高兴的过头了,乐极生悲,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说完这番话后,一脸不屑地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鬓角。
莫说是沈初初,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沈文婷都听出了她的敌意,她正准备为沈初初出头,却听到旁边的德妃笑盈盈道:“妹妹,你又胡言乱语了,沈将军如今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未来的夫婿刚被封了冠军侯,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乐极生悲呢,要我说啊,这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向沈将军学习,学习一下二嫁怎么才能嫁的像她这么好。”
德妃看似在训斥惠妃,实际上语气里的讥讽之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听着德妃的话,惠妃装作没有听懂,继续讽刺道,“姐姐,这还不简单么?牝鸡司晨,她一个好好的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反倒跑到本该属于男人的战场上舞刀弄枪,这才吸引了萧大元帅的目光,要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像她一样,不好好相夫教子,跑去战场,如此有违天理伦常,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触怒了上天,降下报应来呢!”
沈文婷再也忍不住,不顾沈初初的阻拦,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地对上惠妃的眼睛,看着她扬了扬脑袋,不卑不亢道:
“惠妃娘娘,准许姐姐上战场的是皇上,为姐姐封赏的也是皇上,这就说明皇上也认为女人可以上战场立功勋,皇上是天子,皇上的意思也就是上天的意思,您这样说,难不成是在质疑皇上的威信?”
惠妃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慌乱地呵斥道,“你满嘴胡说什么,本宫何时说过质疑皇上的威信?”
“那就是说惠妃娘娘同意皇上的意思,女子可以上战场,姐姐也没有牝鸡司晨,触怒上天了?”沈文婷小嘴叭叭的,飞快地将她刚才说的话反问回去。
惠妃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反将一军,顿时阴沉着脸,冷冷道,“你们沈家还真是能人辈出,养了你们两姊妹。”
沈文婷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笑得满脸天真道,“谢惠妃娘娘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