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判断后,罗真就掏出了星薙,果断来上了一刀。
源石射流构成的光刃就像切割枪一样,将数万年无人问津的大门熔毁切断,轰然倒塌。
大祭司都因为这破坏文物的行为目瞪口呆,但还是乖乖的不说话。
罗真完全没有做坏事的自觉,只很淡定的走了进去。
经过早就没有照明的走廊,跨过已经被岩层压垮淹没的房间,扫清被大量源石堆满的地板。
罗真到达了这研究所里,唯一还能辨认的大门前。
他抹去门上厚厚的灰尘,尽自己所能的辨识上面的文字:
“【玛雅实验室】,【标本储存间】。。。。。。玛雅,玛雅吗。”
罗德岛实验室,亚特兰蒂斯实验室,阿斯加德实验室。。。。。。现在再加上一个玛雅实验室。
用能代表人类文明的历史,或者文化象征的单词,来给研究室取名。
这说不定是那时候的某种风尚。。。。。。亦或者是坚持?
罗真推开这扇毫无腐朽痕迹的大门,擦亮过去人类先贤存在过的痕迹。
在这早已沉寂的房间中,存在数个依然保存完好的罐状器皿。
里面的溶液早已消失,只有曾经应该保存好的生物标本,如今以森森白骨的形式,对罗真诉说自己经历的岁月。
这应该是一只爬行类生物,体长比成年人的身高更长,是一只健硕的古兽。
罗真也不用幻想它曾经的模样,因为墙壁上就封存有它的照片。
或许是为了尽可能长时间的保存信息,这房间里用数据储存器、纸质材料、金属蚀刻,以及一整个墙面的石板镌刻等等各种形式,保留下了同一段文字。
在近十种鳄鱼的全方位展示照片中,罗真明确读出了它们:
“【玛雅实验室,依据泰拉计划的宗旨,承接记录、分析本地动植物样本,与基因转录的工作。历时三十三年,本实验室所有员工,以无上的骄傲和自豪宣布,任务完美完成。】”
“【本实验室创造的新世代基因转录种族,将以新的名字,Archosauria(阿达克里斯)之名行走于大地上。他们将继承人类的荣光,以其勇敢和强韧的本质,开拓人类的新文明。。。。。。】”
读完这并不长的文字后,罗真默默垂下了手。
他从这古老的文字里,感受到了某种足以跨越时空的骄傲,以及与其相伴的悲壮。
这所有文字里,都没有提及这研究室的主人,也就是所谓【人类】自己的信息。
甚至他们留下了所有对研究有帮助的物种照片,却唯独没有留下自己的。
罗真不觉得这是疏忽,恐怕是有他们自己的坚持。
后世行走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这份文字的,恐怕都已经没有自己这些人的踪迹了。
他们的相貌、身份、种族,都会和自己大相径庭。
那么与其留下自己的影像资料,让他们为自己这些所谓【造物主】的存在而感到惶恐不安,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
“。。。。。。但真要是这么想的,那干脆连这段文字都不要留嘛。既然想被人铭记,那就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罗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的精神污染,唯独无法污染自己的精神,没法改变他自己。
对这些亘古永存,即希望被人记住、又不希望被人记住的矛盾先哲们,罗真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可爱,有种看着他们冥思苦想、斟酌每个字句的样子。
最终,罗真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