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叹道,“但愿如此,我们一家三十多口人就靠三保你来保全了。”
三保子郑重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马上起草奏折,今天晚上就到陈公公那里去。那和公公是我的人,也是皇上近侍,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我的消息透露给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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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在御书房认真地批阅奏折。他身边站着两个小太监,随时听候差遗。
朱棣看到眼花脑涨,伸直脖子,呼出一口气,此时一个老太监正端着一碗银耳八宝汤缓缓走进御书房。香气飘溢整间御书房,闻着如此香味,朱棣疲劳的眼睛不由一亮。
老太监走到近前,高举着银耳八宝汤,跪下道,“皇上日理万机,宵衣旰食,还望为社稷为万姓保重龙体,这是奴才慢焙出的银耳八宝汤,请皇上尝尝看。”
朱棣笑道,“陈公公,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大明的名厨,你的汤一向对朕的口味,这银耳八宝汤一送进来,朕就忍不住被那香味引出馋虫了,当然好好地尝尝。”身边的小太监早就从陈公公接银耳八宝汤,轻轻放在御案前。
朱棣拿起汤匙,深深闻了一下浓郁的清香,一口汤送进嘴里,不住地点头,“嗯,果然味道清醇,香美可口。朕已深思疲乏,喝了此汤之后,仿佛身上又充满了力气。”朱棣又连喝了几口,赞叹道,“嗯,不错,不错,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这调理国事就如这烹饪之道,必须得懂得控制火候,燮和阴阳,方能制出回味无穷的美食来啊。”
陈公公马上送上一顶高帽子,叹道,“皇上英明,奴才不敢自谬厨艺高明,可是皇上却是一代明君啊,在皇上的治理下,四海升平,九州一心,国家昌隆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皇上才是真正的名厨啊!”
朱棣听了这番恭维,显然更加高兴,一口气将银耳八宝汤喝完,还咂巴了一下嘴巴。
陈公公见皇上高兴,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英名远播,功高汉武,德比尧舜,可是却有不识好歹的人滥用皇上给于的权力,在下面为非作歹,实在有损皇上德声,而且他们作为皇上的耳目,将错误的信息报告给皇上导致皇上不明,挟私怨而酷逼朝廷官员导致皇上不仁,奴才本不该谈国事,可是前事后事一件一件地生,心中震颤,实是希望皇上不要被他们蒙蔽。”
朱棣脸色大变,心中一默便已了然,冷冷道,“是东厂,还是西厂?你与西厂的三保有往来,恐怕这次矛头所指的是东厂吧。”这朱棣聪明无比,但最是猜忌,一件事情会两分看,同时他想到西厂厂督马三保曾救过自己的命,这才脸色缓和了下来,淡淡道,“你下去吧,这件事朕自有分寸。”
陈公公惶恐地退了下去。
朱棣暗想,为皇之道,就要让臣下相互牵制,不然朕皇威何在。他想了一通,很快对东厂与西厂之间的矛盾有了很好的处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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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喜来到御书房时,却是远远地看到前面已有一个年轻太监跪在那里,而皇上还在与那太监谈笑。刘二喜心中一突,余光已扫到那青年太监的脸上,正是马三保。马三保竟然比他先来,看来他已将自己给告了。他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跪下问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棣脸色一正,淡淡道,“刘公公有何事来。”
刘二喜看到皇上并没有怒气汹汹的样子,很显然马三保的话,他没有全信,于是早已想好的话整理了一遍,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削夺奴才东厂厂督之职,奴才甘愿做皇上的近侍,永远服侍皇上……”
听了此话,马三保不由疑惑,而朱棣装着糊涂问道,“刘公公有何事,慢慢道来,为何突然要朕削夺你东厂厂督之职?”
刘二喜泫然欲泣道,“奴才不知哪里得罪了西厂厂督马大人,竟然昨晚派王阳将军的一千多名长矛兵来威胁奴才,说奴才以后不听他的话,他便要捏死蚂蚁一般捏死奴才……”
“刘二喜!明明是你要暗杀于我,怎么倒是我威胁你了,你血口喷人,满口谎言,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欺瞒皇上!”马三保听到刘二喜装腔作势的话,已忍不住高声厉喝起来。他双目喷着火,死死盯着刘二喜。然而一道极冰冷的眼光向他射来,他这才明白自己莽撞了,心中惶恐不安。
朱棣冷冷盯着马三保,哼了一声,这才对刘二喜道,“你把话说完。”
刘二喜见马三保吃瘪,心中暗喜道,马三保啊马三保,毕竟是年轻人就是不懂得收敛。他继续嗑着头道,“皇上明察,西厂厂督马大人带着士兵到我厂府威胁我,我厂府里的许多人都看见了,我属下的虎一,狼一,狼二,狼九,狼十看不过眼,就跟他们生了冲突,没想到马大人竟然命令一千多名士兵将他们五人全部刺死。奴才看着下属无故惨死,心里难过,希望马大人给奴才一个说法,可马大人蛮横无理,竟然说,这就是看你不顺眼的结果,有本事就来西厂挑战我!奴才只好硬忍了这口气,没想到虎组与狼组的一干热血男子竟然在夜间暗袭了西厂厂府。奴才管教属下不严,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上圣裁!”说着,竟然在地上狠狠地碰起头来,将头碰得流出了血。
马三保这个怒啊,怒气在腹中来回冲撞了几十次,这才强自忍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指着刘二喜怒声道,“皇上明察,刘二喜血口喷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朱棣看向马三保,淡淡道,“你刚才已将事情原末讲给朕听了,你们先回去,朕会有一个明确的结论的。”
东西厂之战即将到来,接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