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子笑了,苍迟也不去在意这些话动不动听,龙尾一甩,加快飞行,想着快些回东海,让乔红熹梳一梳毛。
到了东海,小鹤子双脚离了地一蹬,噗通一声,就扎进海里去了,苍迟风风势舊獨势,到乔红熹跟前去告状:“娇娇,你可知我今日碰见了什么人?忒可恶了。”
乔红熹站在海次上,给海里的菇奶奶们喂食。菇奶奶们吃海里的小鱼小虾饱腹,想着她们吃腻了,乔红熹今日给她们做了一些炸果子。
菇奶奶们身上有剧毒,不敢靠乔红熹太近,只在一处地方打团儿漂浮。炸果子坚硬,菇奶奶们抱着一个炸果子在哪儿啃。
苍迟不知轻重,跑过来又刹不住脚,往她背上就撞,差些把她撞进海里去。乔红熹往海里迈了几步才站稳,裙摆与鞋袜全湿,穿在身上十分不恣。
嗔了苍迟一眼,乔红熹走到沙面上,脱下湿了的鞋袜,褰起湿哒哒的裙摆,没好气回:“碰见什么人都没你可恶。”
苍迟绕到乔红熹身后跟着走,这般那般,把在龙王庙里发生的事情自顾说了一遍:“我遇到了个嘴脸贱兮兮的人,当着众人的面骂我穷也罢,还骂小鹤子胖,蛮抢小鹤子的东西,太可恶了。”
当然,他可没把自己放的狠话说与乔红熹听,他在龙王庙里过于有气势,不像是个受了委屈的人,乔红熹听了,定不会出言宽慰他。
然而乔红熹压根就没想要宽慰他。
乔红熹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海面,只见小鹤子变成了一条鱼,眼睛翻着,生无可恋,在水里反复跳,她的腹部用足了劲儿,落水后的水花一个比一个大。
这是苍迟给小鹤子支的脱肉之招,说是变成鱼在水里反复跳就可脱肉,轻松不吃力。小鹤子一直将苍迟的话成了耳边风,如此却去做了,看来她心里在意了。
乔红熹不悦:“这人的嘴里是吃了什么脏东西,说的话全没个娱耳的字眼,全是些泼言语,狗嘴里吐不出人言,人嘴里倒能吐出狗语来,胖又如何,生得娇寡就能多活几年吗?关他什么痛痒,又不是偷吃他家的米饭胖的,他哪里有资格说小鹤子。”
乔红熹是个有口舌的人,越说越怒,苍迟在一旁插不上嘴,只是点头附和。乔红熹说得口干舌燥,顿下来,吞一口唾沫润喉,而后走向海边,与在水里反复跳的小鹤子问道:“今晚想吃什么?乔姐姐给你做。”
小鹤子停下来,浮在海上,嘴里吐着泡泡,摆了摆尾。乔红熹佯装生气,摔了脸儿,道:“你还不到三百岁呢,可不兴绝食来脱肉,你要绝食的话,我日后就不是你的乔姐姐了。”
“乔姐姐不要生气。”小鹤子以为乔红熹动了气,急忙说,“小鹤子不挑口,只要是乔姐姐做的都吃。”
乔红熹这才露出笑容,苍迟见状,凑上去说道:“娇娇,我想吃糖醋鱼与油焖大虾。”
“没有虾,没有鱼。”乔红熹当即拒绝苍迟的要求。
苍迟常常被乔红熹拒绝,但他脸皮厚实,被拒绝了也要凑上去讨人嫌:“哈哈,没关系,我去抓。”
苍迟拿出一个大盆儿搁在海次上,往海里大呼道:“虾儿鱼儿,谁想快些投胎便到盆里来,龙太子吃了你们,你们就能投胎了。”
乔红熹:“……”
第15章拾伍·泉先招司客乖龙被狐捉(1)
话音刚落,平静的海面似放起了纸炮,那些无修为的虾儿鱼儿争先恐后,笑呵呵地跃进盆子里。
半刻后,苍迟将搁在地上的盆子抱起,又对那些还想跳进来的鱼虾们道:“好了好了,今回够了,下回想投胎,就早些来。”
未进盆子的鱼虾们听到苍迟所言,发出一片哀呼声。
苍迟抱着盆子,嬉皮笑脸地奔向乔红熹,道:“娇娇,你看有虾有鱼了,可以吃油焖大虾和糖醋鱼了吗?”
盆子里的鱼虾离开了水,眼睛张得圆圆的,侧躺在篮子里一动不动等着被吃掉,不吃它们,好似更可怜了。
乔红熹不情愿地接过盆子,走进胞厨时嘴里嘀咕着:“东海龙太子,怎的肚皮里全是奸计。”
苍迟跟在乔红熹身后走,乔红熹嫌他靠得太近,手肘往后打:“走开,随在我身后干什么?无聊就到一边去倒挂着睡觉。”
“帮娇娇生火。”苍迟指着嘴巴,微微一启唇,从内喷出一小团青火。
青火灼热,用其来烧饭做菜,饭菜熟得快,乔红熹息了怒火,笑道:“你倒是还有些用处。”
得了夸奖,苍迟随即奔到灶膛里喷火。
苍小六和苍小七赶在晚饭前回来了,苍迟做贼似,把苍小六扯到一边去咬耳朵:“爹爹与小六说件事儿,小六你莫让阿娘知道。”
“好。”看自家爹爹紧张兮兮的模样,苍小六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苍迟左右四顾了一番,确定无人来壁听,才道:“小六,你那颗行雨珠,借爹爹用一晚,可行?”
“为何?”苍小六从袖子里拿出行雨珠。
不管苍小六答不答应,苍迟从她手里拿走行雨珠,放进自己的袖里,说:“爹爹有用处,明日就还给你。”
当年由苍迟管雨的时候,他一不高兴就刨坑把行雨珠埋起来,要不就故意遗失,让人干着急。不知苍迟拿行雨珠有什么用处,苍小六疑惑但无解,只能提醒:“爹爹可不能把行雨珠拿去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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