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凌乱的一件清瑶的最小的内衣,攀着一根根的竹子,飘飘荡荡的远去了。
泪水流在了竹子上,又沿着竹子滴在了地上,一滴一滴。。。
“清瑶姐,你在干什么?哈哈,师父让师姐来找你,她们真笨,还是我先找到了!”一个声音隔着竹子传了过来。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竹缝里出现了,身影旁还跟着一只丑陋的大鸟。
“别来打扰老子的好事!”一根手指粗的断竹疾飞过去,“扑”的一声穿透了梅霖的左肩胛。
“啊!”的一声惨叫,梅霖倒了下去,这一声叫却是中气充沛,传出老远。看来好几个月的笛子没白练,吹笛子不怎么样,喊叫的力气却比以前大了许多。
静仪师太叫人去找清瑶,清平和清柏立即出发。平时,清瑶对梅霖极好,梅霖一听便死缠活缠着跟来了。
梅霖与清瑶相处日久,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灵息,把梅霖引到了这边来。梅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清瑶姐应该就在这个方向。
梅霖眼睛不行,耳朵好用,早就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和喘息下那隐隐的低泣。梅霖刚开始自然不知道清瑶姐在干什么。此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接着左肩剧痛,似乎被什么硬物穿过,才明白过来竟是有坏人在此。
剧痛刺激着梅霖的神经,梅霖觉的清瑶姐一定是有了什么麻烦,要不自己来了,不会不出声。既然清瑶姐有麻烦,自己当然要冲上去了,可是自己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自然是死老舅先上了。
梅霖一脚踢在冰鹫身上:“死老舅,快上去啄死他!没看到你主人我受伤了?”
那冰鹫被梅霖踢的跳了一下,看了看竹林里的形势,“呱呱”叫着,躲到梅霖身后去了:“主人,咱们快跑吧!那人是魔鬼!”
梅霖转过身来,扭着冰鹫的脖子,想把它拖到前面来:“死老舅,胆小鬼,快给我上!”
那只冰鹫被捏的大张着嘴,喘不过气来,却死活不往前走,而是一步一步的拼命向后退。梅霖左肩受伤,全身无力,竟然拿不住它。
“好,你不去,我去!死老舅,我再也不要你了!”梅霖说完,转过身子,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一股一股的红色的血液顺着插在肩胛处的青竹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虽知向前必死,吾往矣!只为了曾经的滴水之恩!
梅霖并没有那么崇高的想法,梅霖只是在心里隐隐觉的这样做是对的,至于是生是死,梅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凡是心里想做的事,一定就要去做;不要错过了后悔。这是梅霖一贯的作风,只不过梅霖不自知而已。
“住嘴!”又一段青竹向着梅霖的嘴疾飞插来。
眼看梅霖难逃这穿嘴之祸,一把长剑及时的挡在了梅霖的嘴前,却是与梅霖一同出来寻找的清瑶的清柏到了。
那青竹附有一股刚猛的内劲,清柏只觉的手腕剧震,狠命一挺长剑,只听“啪”的一声,长剑已经断为两截。幸好把那根青竹也挡在了地上。
这时,清平也从旁边跃了出来。两人看到竹林里的情况,皆惊呆了。那青衣蒙面人“嘿嘿”几声冷笑:“不错,又有两个送上门来了!不过好象没这个漂亮啊!”
那蒙面人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向着两人走来。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对望一眼。同时,怒斥一声,挺剑刺了过去。那人手中长剑划了个半弧,把两人的一柄长剑、一柄断剑卷了进去,两人只觉的剑上生出了一股极强的沾力,两把剑直欲脱手而出。
两人不愿弃剑,不禁同时踏进了一步,那蒙面人嘿嘿一阵冷笑:“遇真观弟子不过如此!”剑光一展,把两人卷入了漫天剑光之中,两人左冲右突,只觉的剑光在自己身周划来划去,离自己要害不到半寸,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剑光的纠缠。
清平低头之间,突然瞥见自己的长裙已经变的一条条的,春光大现,不禁大惊,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急忙大喊:“梅霖,快去请师父,快去请师父!”
清平武功较高,还有能力喊出声来,而清柏只是咬牙苦战,连说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是,清平姐。我马上去,你等一下!”后面传来梅霖的喊声,清平才稍稍放心,突觉对方剑光一紧,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却听“哎呀”一声。原来,梅霖走的过急,身上的那根竹子,被别的竹子一拌,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喊出声来,只觉的眼前金光乱冒,差一点昏厥过去。
清平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难道梅霖已经遭了他的毒手?幸好,梅霖于此时叫道:“死老舅,快点,头前领路!晚了,清瑶姐就糟了!”
“清瑶师妹,怎么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凌云的声音。
清瑶本已昏昏沉沉,几欲死去。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心头一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向竹林深处跌跌撞撞的跑去。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再也不能见他了,这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了!”清瑶心里这样想着,眼泪边跑边洒着,洒在了那湘妃竹的泪斑上,无声无息的溶了进去,那腥红的泪斑奇异的变的雪白。。。
广正倒在地上,看着那两条雪白娇嫩的腿消失在竹林深处,不禁在心里狂喊:“等等我,等等我!”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