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嵘不会委屈了顾婵漪,三书六礼,自是要安排得妥妥当当。
顾婵漪想到姨母说的那些话,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打量沈嵘的脸色,“我舅母姨母,似乎对你有所误解……”
顾婵漪并未明言,但沈嵘岂会不知是何“误解”,他揉揉顾婵漪的后脑勺,发丝柔顺,如上好绸缎。
“诸事有我,你且安心,即便你舅母与姨母点头应允,也还需等你家阿兄回城。”
顾婵漪见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已有应对的法子,心中大石落地,她轻舒口气,神态轻松。
“那我便先进去了。”
沈嵘正欲点头,却想起一件事来,眉头微皱,露出些许嫌恶。
“沈谦与那位顾姑娘之事,已经闹到圣上面前。沈谦身为皇子,至多禁足罚俸禄,但那位顾姑娘,恐怕性命不保。”
顾婵漪挑了下眉,并未遮掩脸上的幸灾乐祸,而是坦坦荡荡地承认道:“如此,我便省事了。”
沈嵘很是喜欢她这般坦诚,不似旁人惺惺作态,“约莫明日午时前,圣上处置她的旨意便会下来。”
无需顾婵漪多言,沈嵘便主动道:“有消息后,我让人告诉你。”
顾婵漪笑得越加明媚灿烂,犹如春日百花,冬日朝阳。
主仆二人悄无声息地回到听荷轩,轻手轻脚地洗漱好。
顾婵漪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打了个滚,犹觉不足,她又将被子拉过头顶,蒙在被窝中低声尖叫了几声,如此才稍稍冷静。
她猛地掀开被子,盯着头顶的帐子看了半晌,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她与沈嵘会两情相悦。
前世她目睹沈嵘孑然一身,心中仅有百姓万民,宛若不知情爱的老和尚。
今日在菩提树下,骤然表明心迹,仅是被娶妻之言逼得慌了神,谁知,竟歪打正着。
顾婵漪揪紧被子,忍不住再次打了个滚。
宵练睡于榻上,听着床架轻响,无奈出声道:“姑娘,已经四更天了,再不睡,天便要亮了。”
床架终于不再乱晃,然而,床上的人却裹着被子走了过来。
顾婵漪裹紧被子,直接盘腿坐在踏上,双眸有神地盯着榻上的宵练。
“你可是自幼长在礼亲王府?”
宵练坐起身来,点点头,老老实实交待。
“我与纯钧等人乃善堂,后被老亲王与老王妃接入府中,又请文武先生悉心教导。”
顾婵漪裹着被子往前挪了挪,凑到宵练的近前,双颊微红,透着淡淡的害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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