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吃饭?”蔚见李维司走进街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顿时乐了:“是觉得吃饱了挨打不疼是吗?”
凯特琳注视着他的背影倒是稍微沉静下来一些,看他好像也没有特别慌乱的样子,难道是早有准备?
她想了想没想
明白李维司的底气从哪儿来,于是决定继续观察下去。
四十分钟后,在凯特琳他们的视角里,李维司从餐厅**来,租赁了一辆贝克街边上停留的马车,往边境市场的方向驶去。
“还真是蠢到相信那些地沟渣滓的鬼话?这人傻的吧,他真以为那些地沟混蛋能放过他不成?”蔚颇有些无语地摇头。
凯特琳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彻底失望了。
原先通过对李维司的初步观察了解,她本以为他应该是一个睿智、机警的人,身手敏捷且懂的规避风险。
但没想到遇到眼下的事居然是这样的表现,他难道以为他那点三脚猫的身手真能跟拥有炼金增强体的祖安黑帮成员打不成?
就算能打赢一个,可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懂吗?
人是有极限的啊,真要跟那些全员增强体的祖安黑帮碰,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还是说他准备直接去投降然后被活活打死?凯特琳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他独自破局的方法,只得无奈地叹气。
没办法,只能靠我和蔚了,看看能不能救他吧。。。。。。也是,本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次算我看走了眼。
凯特琳微微摇头,心中有些失望,她甚至怀疑起了李维司的经历,搞不好是编造的,主要是他现在的表现和他的描述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难道是为了接近我而编造的故事?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相反,只要跟着父亲母亲去参加皮尔特沃夫的一些名流聚会,总有狂蜂浪蝶凑近过来吹嘘他们的‘光耀’事迹。
凯特琳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回想起昨晚自己听他讲了一晚上的童话故事,还颇兴致盎然的样子,顿时感到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她深恨自己没有当场发现他的谎言。
不过眼下正在执行任务,作为一位资深私家侦探、优秀警长,她快速将种种情绪压下,低声催促搭档:“快跟上,能不能抓到那群人,就看今晚了。”
她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与蔚快步走出餐厅然后租赁了另一辆马车,并对车夫说道:“跟上刚才离开的那辆马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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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晚上八点,落日的余晖早已散尽在远处的海平面,朦胧的迷雾如同灰绿色的轻纱,逐渐笼罩上来。
李维司乘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凯特琳跟踪了,更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在她们看来是愚蠢的送死行为。
当然,这很正常,换做另一个思想正常的人也会作出与凯特琳他们同样的判断。
因为如果李维司不是拥有超凡力量的法师,那确实是去送——但前提得是他不是法师。
“先生,边境市场到了。”马车夫在外面说道,李维司睁开眼睛,走出马车然后将车费结了。
整整八枚银轮,包车这么贵的吗?李维司掏钱的手都是颤抖的。
我超,有人抢钱,我不说是谁。
他看着马车离去,感叹着皮尔特沃夫物价之高昂,然后将视线转向身后的区域——边境集市。
到这里,与皮尔特沃夫那明亮整洁的塔楼、排房不同,这里建筑风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同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搭起,然后覆上略显浑浊的铅玻璃一般。
下方城市飘来的恶臭盖过了节日里烤肉和蛋糕的香甜。祖安的灰霾像潮水一样涨起,漫过了人们的膝盖,沉积在沾满煤灰的遮阳棚上,留下一滩滩云状的污泥。
这就是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