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央坐在书案前,专注地涂涂画画。
不一会儿,一个院子的清晰轮廓便出现了。
她现在住的并非主院。
主院勤谨院位于整个宅院的中轴线上,占地面积最广,亭台楼阁样样齐备,足不出院,便能欣赏到最美的景致。
当年搬来后,她将勤谨院给公婆居住,自已则住到了西跨院。
如今公婆不在,王爷和不孝子也即将被她扫地出门,她便打算住回勤谨院,第一步便是重新设计修葺。
她将照脑海里的设想,一一画到纸上。
没多久,一座富丽堂皇的庭院便跃然纸上。
有山、有水、有亭,宛如置身园林中,惬意悠闲。
画完最后一笔,她满意地欣赏了会儿,刚叫来素香,把画收拾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
“二爷,您且稍等,待奴婢通禀一声。”
小丫头彬彬有礼,却被来人粗暴地一把推开。
“滚开!”
伴随着小丫头的哭泣声,屋门被大力推开,寒风裹挟着一道男子身影,闯了进来。
宋谨央蹙着眉头,定睛看去,原来是崔琦。
她冷哼一声:“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基本的礼仪也不讲究了?”
愧色一闪而逝。
崔琦双目充血,牙关紧咬,像是来寻仇的。
“母妃,为什么皇上会下旨称赞薛至,是不是您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放肆!”
宋谨央面色一冷,疾言厉色地看着他。
“你好歹也是为官之人,当年以探花之姿,入翰林院任职。这么多年,你非但没有长进,还越来越不像话了。若济远先生看到你今日的举止,你猜他会怎么说?”
崔琦一噎,脸色由红泛青,显然气得狠了。
“母妃,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每一个人,您都会根据我们的特点,替我们安排妥当。如今,正值儿子升迁的关键期,您怎么就无动于衷了呢?”
宋谨央冷笑地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得问问你们自已吗?”
崔琦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的嘴唇轻轻地抖动着,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母妃,您还在为白姨的事生气?我们已经解释过了,白姨只不过想享受香火供奉,并不能威胁您的地位。”
“笑话!”
宋谨央腾地一声站起来,几步走到崔琦跟前,睿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傲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