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白玉质像个玉人,她不像是人间的女子,更像是创世神偏爱的造物,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好像抬抬手,就能飞到月宫上去。
徐寒山说:“太太,你醉了吗?”
众所周知,醉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装出来的醉酒怎么不算是醉酒呢。
于是白玉质认认真真:“没有呀。”
徐寒山接着问:“那太太现在在做什么呢?”
白玉质很是笃定,她一手指着天上那轮明月,月光明明皎洁如玉盘,可是不知道为何,在白玉质的衬映下酒好像黯然失色一般。
所谓闭月羞花或许就是这样吧。
徐寒山有了片刻失神。
他听见白玉质柔软的嗓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染上了果酒的甜味,她说。
“我没有醉,我在飞呀。”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旋转,衣袂飘然,在夏夜晚风的吹拂下鼓起柔软的弧度,就好像白玉质真的在飞一样。
徐寒山没有笑她,他这样哄着人:“是吗,那太太为什么喜欢飞呢?”
天知道在看到白玉质笑了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当不成人了。
白玉质就停下来,又瘪瘪嘴,有些委屈:“因为如果飞了的话,就不会再伤心了。”
当然要伤心了。
原身绝不会有徐寒山一眼的狠心与果断,断绝与白夫子的关系这一点,对于原身来说不是容易的事,况且,只有让徐寒山知道她的难过,才会叫这个男人更怜惜。
从喜爱,到心疼,一步一步,才会达成百分百的爱意。
她停止了幻想,徐寒山也没再讲话,在月光下,他的轮廓依旧清晰,可白玉质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徐寒山叹息:“怎么又哭了,太太真的很喜欢流眼泪。”
白玉质啜泣:“是我的错吗?”
不被爱,不被珍惜,是她的错吗?
还是说,伤心也是她的错呢。
徐寒山便走过去,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看着眼泪珠子流下去,他抬手,第一次无视了白玉质的推拒将她的眼泪拭去。
“当然不是。”
他捧起白玉质哭得湿漉漉的脸颊,让自己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还有比飞更快乐的办法,太太想要吗?”
白玉质停止哭泣,最后一颗眼泪低落在徐寒山指尖,那只大手微颤。
他将额头与白玉质的额头相贴,两个人的呼吸近到交织相缠,那样浓郁而动人的香气再一次袭来,徐寒山喉结滚动,欲望随着香气的蔓延而暴涨。
“要吗?”
白玉质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脸蛋在徐寒山掌心蹭了蹭。
“要吧。”
说着,又摇了摇头,这一次不再是不确定的呢喃。
“要。”
在她回答要的这一秒,徐寒山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酒盏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他黑色的披风覆盖住两个人的身影,绣花鞋挂在脚尖,良久,到底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