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没见过这种布料的旗袍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将军专门找人给白小姐订做的,咱们怕是买不到吧。”
话说到这里,白玉质已经起到了她应该起到的作用,接下来就看安妗绸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于是安妗绸当机立断,立刻上前。
“几位太太可是在说白小姐身上的旗袍?”
一位太太回答道:“正是,怎么,你知道这旗袍是谁家的?”
安妗绸便一笑:“我自然知晓,白小姐身上的这一件,正是由我亲手所做。”
她今日也穿了一件旗袍,虽然看起来不像白玉质身上那一件那么珍贵,却也不俗,本还半信半疑的几个太太瞧见了安妗绸,就觉得她所言不假。
安妗绸便笑道:“几位太太若是想订做这样的旗袍当然也可以,不过这布料是从蜀边定的,需要的时间便长些,我们店里还有其他几种布料制成的旗袍,几位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瞧瞧。”
白玉质已经上了车,她状似不经意的瞥向车窗外,果然看见安妗绸在与人攀谈的身影,这就算是成了。
她抿唇轻笑,被徐寒山瞧见,目光柔和下来。
“太太很高兴?”
徐寒山以为她是想回到公馆,所以才这样高兴。
白玉质也不扫他兴致,她最是嘴甜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叫他看出来她的本质,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说点好听的话给他听,涨涨好感度。
“是呀,金山蝴蝶其实也很好,但我总觉着那不是家里。”
白玉质笑意盈盈的望向徐寒山,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终于能回家了,宝宝肯定也很想家。”
她手覆在小腹上,低首垂目之间已经有了母性的柔和,让徐寒山看得眼眶一热。
他喉头微紧,嗓音放得又低又沉:“是,要回家了。”
家,一个对于他来说很遥远的词汇。
公馆不过只是一个栖身之所罢了,当初选择那里也只是因为方便掌控徐家,可是现在,那座冰冷的公馆里面有了白玉质,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在那里降生,从一幢房子变成代表着温暖的家。
徐寒山伸手过去,将白玉质的手包裹在他炽热的掌心:“你身子弱,不要着凉。”
白玉质红着面颊低头,声音小得可怜,像是害羞的厉害:“嗯。”
车窗外人声鼎沸,路过繁华的沪川街区,夏日的热浪还没有消退,行人都还大汗淋漓,可是车内却好像已经成了春日,暖融融的,不寒凉,也不燥热,有的只是最简单却也最难得的温情流露,叫人艳羡。
她答应了,徐寒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