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展衡正打算与女儿用晚膳,见顾少晏招呼都不打,急急打马奔来,有些惊讶。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师傅,我们里面说。”
展衡点头,一边让女儿展心月去准备,一边等他进来,又站在门外左右扫视一眼,这才把门合上。
“师兄,和我们一起吃一点吧,吃完再说事。”展心月端了碗筷出来。
顾少晏摇头,“师妹先吃,我找师傅有要事。”
见他神色严肃,展衡转头朝女儿吩咐,“那月儿先吃,不必等为父。”和顾少晏进了书房。
进了屋,顾少晏这才细细把来由说了一遍……
展衡听完面色变得凝重。
能用得起暗卫的,非富即贵。而且光有钱财还不一定用得起暗卫,没点权势和底蕴,培养训练不出一个暗卫。
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把人带走,暗卫水准极高。
不容小觑。
“可知是何人所为?”
“徒儿心里已有怀疑对象。”
“是谁?”
顾少晏低声把怀疑说了。听得展衡面色越发凝重,“你怎会惹到他家?”
徒儿怀疑是平阳王府的人干的。可平阳王府是什么人家,平阳王那可是开国太祖的儿子,当朝亲王,能没点底蕴和人手?
这要是计划不严谨撞上去,硬碰硬,那就是鸡蛋碰石头,有去无回的局面。
“个中因由我现在没有证据,无法与师父明说,师父也不必掺合到这里面,徒儿知道师父手中有人,想向师父借几个人手。”
展衡白他一眼,“我哪有什么人手。”
顾少晏抿了抿嘴。
他知道师父祖上是前朝的人,不想仕大魏,这些年一身能力无法施展,守着旧人旧物却过得清贫。他无法劝说,只有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加照应。
他以为没有求上师父的一天。
又想着这么多年,季姑娘母仇未能得报,心里不知多挂怀。
顾少晏朝展衡跪了下来,“师父,请您帮帮徒儿。”
展衡见了一愣。
这么些年也就收了顾少晏一个徒儿,把他视为半子。还曾想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对他的请求,本不该拒绝,可魏朝的浑水他不想淌。
“师父,徒儿未曾求过您什么,徒儿直至今日,方知与他人的差距,这些年徒儿未曾想过改变,但如今徒儿想变强,不想别人如此低看自己,戏耍自己。还请师父帮帮徒儿。”
展衡目光直直看着他。
“等你变强,拥有了与别人抗衡的能力,你想做什么?”
“徒儿没那么大野望,徒儿只想变强,想成为高山,屹立不倒,尔后让他人放心依靠。”
展衡定定看他,顾少晏亦直直回望着他。
师徒二人就这样对望,许久不曾移开目光。
“好。为师帮你。希望真有一天,你能成为高山,任风吹地动屹立不倒,亦能成为别人的依靠。”
他就这么一个徒弟,女儿也未继承他的本事,他也不可能把那些东西留给女儿。用得不好,反而会害了她。
罢了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徒儿也是他千挑万选,经过他重重考验才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