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倒罢了。
她一个和离回家的寡妇,居然能让皇帝成功废后,排除各方阻力,把她扶上皇后宝座!
若说她没有耍心机谋划布置,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太过狡猾,天天装柔弱装可怜,不曾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李兆先和苏晚晚的护卫有嫌隙之事,他本来都不知道。
是雁容透露了几句,才让他动了念头,想把苏晚晚留在京城为自已所用。
真是有种“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的荒谬感。
太皇太后王氏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晚晚一眼。
谁能想到,当年嫁人离宫的苏晚晚,会以这种方式归来。
听荣王这意思,他是被苏晚晚坑了。
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婆母周氏养大的女孩子,手段和心机岂能一般?
王氏视线缓缓落到不远处的嫣若身上。
倘若她哪天去世了,嫣若能否斗得过苏晚晚,谁也不好说。
不能得罪苏晚晚。
为家族长远计,她只能徐徐图之。
张太后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人,尽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现如今这个形势,她不敢轻举妄动。
惹怒皇帝,直接安排她病故,那一切就都完了。
皇帝为了他的仁孝宽仁口碑,暂时不动她和张家,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个想法。
荣王和小世子礼毕,早已等候的内外命妇过来行礼。
外命妇那边领头的,依旧是淳安大长公主。
她进殿看了一圈,没见到苏晚晚,于是带头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
礼毕,赞引才引着苏晚晚出来,坐上座,单独接受内外命妇们的贺礼。
淳安大长公主板肃着脸,却连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心里早就怒火滔天,屈辱难耐。
她堂堂金枝玉叶,活了一大把年纪,如今要向苏晚晚这个贱人行礼。
任她骑在自已头上撒野。
真是憋屈。
礼毕,苏晚晚对内命妇领头的邵太妃和蔼地问:
“太妃身子骨如何?”
邵太妃眯了眯眼睛,苍白瘦削的脸上强撑出几丝笑容: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妾安好。”
眼底却是一片悲凉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