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晚了,“教中神器”这四个字,屋中众人已听得分明。
小道士和许若雪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声。
许若雪媚眼一飘:“夫君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小道士得意地一笑:“那是!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三角眼脸色惨白,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坏了大事。那络腮胡精明得多,但见他脖子一梗,说道:“哼,便是告诉你又何妨?蒙白衣大仙恩赐,赐下仙剑,此剑便成了我教中神器。只要神使祭起仙剑,千里之外都能斩人人头。”
“仙剑现在便在神使大人手中,神使法力高深,最多片刻便会知道,你二人冒犯了大仙。到时他祭起仙剑,你二人必死无疑!”
“识相的,就赶紧便放开我等,立即离开萧山,这样还可保得一命。”
小道士摇头叹道:“到了此时,你还想瞒我?”
“呵呵,那教中神器,可不是什么仙剑,而是……”
他看着三角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法瓶!”
“法瓶”两字一说,三角眼眼睛蓦地睁到最大,喉中猛地呃了一声。
那络腮胡哭了,真就哭了。他哭道:“你个死三角眼,嘴巴就跟漏了似的,被人轻轻一诈,便什么都往外说。神使大人选你做左卫,真真是,选错人了啊!”
“你害死了自己不打紧,害得老子也要跟着你受苦。从此神魂被拘,生生世世受尽折磨,你害死老子了啊你!”
小道士拍了拍手,对许若雪说道:“夫人,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许若雪叹道:“哎,用刑什么的,本女侠最讨厌了。”
摇了摇头,许若雪一手一个,像拖死狗一样,将二人拖进了里屋。
然后,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起。才叫了几声后,便变成了呜呜声。想来是,许女侠用东西塞住了那二人的嘴。
小道士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老人:“哎,白衣教分明就是邪教。你二人怎地这般糊涂?”
那老人怒道:“我不管什么白衣教,只看他白衣大仙。”
“这百年来,白衣大仙为河西村做了多少好事,河西村家家户户,谁不曾受过白衣大仙的大恩?当此之时,河西村村民就该站出来报恩。”
“只可惜,河西村中遍地是软蛋,到处是孬种。我虽然年老,但却是英雄一个。”
小道士劝道:“白衣大仙不过是邪神,或许有些灵验,但说他施恩极多,贫道却是不信。”
“你懂个屁。”那老人骂道,他指着自己说:“我爹爹年轻时得了重病,请不起草药医,躺在床上等死。是白衣大仙她施了药,救了我爹爹一命。”
“我十岁时撞了妖邪,大烧三日,嘴里胡话说个不停。也是白衣大仙施了仙术,将我从鬼门关抢了过来。”
他指着他儿子:“这傻小子当年喜欢上一个女的,要死要活地要娶回家,可那家人不愿意。后面是神使发了话,那家人一听,立即乖乖地将女儿送了过来,还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喝道:“白衣大仙对我家恩惠那么大,我便是将这条命给了白衣大仙又怎样?那些白眼狼,平时个个嘴里叫得响亮,说愿为大仙赴死,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个个地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们当乌龟,我不当!”
小道士苦口婆心地劝道:“他们说的,什么天上神国,地上神国,什么人成仙,都是骗人的啊。白衣教就是一个邪教,妖言惑众,骗人去死。”
这老人“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他起身说道:“我人虽老,可心不糊涂,那些鬼话我一句都不信,可那又怎样?我一家三代深受白衣大仙重恩,我就是要还恩,那又怎样?”
小道士心中一叹,正想说,你爹爹当年得了重病,是巩家女儿施了道术救回来的,可不关那邪神的事。你幼时撞了妖邪,十有**便是那妖邪搞得鬼,你还要谢他?
可不待他将这话说明,那老人伸手一指小道士:“落到你们手上,左右也是个死。不劳你们费心,我自个去死。”
小道士立时大惊,急急上前想拉住他。可已经晚了。
这老人竟直接往墙上一撞,一声闷哼,墙上,瞬间绽起了一片刺目的鲜血。
看着这老人往地上倒去,小道士一时间手足冰冷。
他呆了一下后,才嘶声叫道:“夫人,若雪,夫人。”
这叫声中,已带上了哭声。
人影一闪,许若雪急急冲了出来,一看,失声叫道:“这,这怎么了。”
小道士哽咽道:“这不关我的事。我跟他好好地说着话,他自个往墙上一撞。”
许若雪急忙从怀中取出金创药,往老人额头上一倒。可血流如泉,哪还止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