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冷笑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夫人看了一眼那几个李家叔字辈,原想让他们几个替她招呼下沈家的人,见他们眼神闪烁,显然都不想触沈夫人等人的霉头,最终悻悻然走到一边,给好大儿打去。
结果一连打了几个,都没接。
脑间回荡着沈夫人怒气冲冲的话,心中隐隐生出不妙的感觉,没来由就想到女儿李香君。
虽然不认为李香君会知道李健的事,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李香君倒是接得很快,声音怏怏的:“喂,妈。”
“是我,你是不是不舒服,声音怎么无精打采的?”
“没,妈,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没事妈就不能给你电话吗?”
“哦?”
母女间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会,都是关心的话,却怎么听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
当你正儿八经,特地打电话和人说一些关心的话,反而关心的味道就变了。
真正的关心,反而不会说一句关心的话,而是随意的扯家常。
李夫人显然没什么心情聊下去,正要挂电话,就听李香君说:“妈,你找我真的没事?”
“傻孩子,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道没什么温度的笑声:“妈,我还不了解你,呵呵,你女儿在华都的这几年,你给她打电话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是因为哥哥的事吧?我猜,沈家应该找上门来了吧。”
李夫人面容一变,惊道:“你知道你哥的事?”
“知道。我还要告诉妈妈一个秘密,妈妈听了可不要激动。”
“什么秘密?”
“恭喜妈妈,荣升为奶奶。”
李夫人差点晕倒,连忙扶着门柱,让自己缓了缓,半晌,突然就像连珠炮似的,嚷道:“香君,你在胡说什么?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哥是不是被人骗了?”
“一定是这样,你哥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一定是一时糊涂,被外面的坏女人下了套。”
李夫人越说越觉得一定是这样的,想高攀她李家的女人多得是,一定是趁着她好大儿喝醉酒,用美色诱惑……
一定是这样。
脑细胞一下活跃起来,思索着要怎么向沈家解释这个事?
——嗯,男人未婚前难免会做些糊涂事,大不了到时让好大儿好好和沈梦然道歉下。
正想着,李香君却泼来一盆冷水:“妈,你我也是女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李夫人一下火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可是你哥。”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
李香君握着手机,眸光暗了下来。
母亲的话就像一把刀捅进她心窝,绞碎,同样是母亲十月怀胎,同样是从母亲身上割下的一块肉,这么多年她下放华都母亲不闻不问,而哥哥连这种明摆着有违人伦的事,母亲却在拼命替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