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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他在前景里描绘的人物充满了疯狂和畸形，完全不是那种将人和动物的肢体胡乱拼凑出来的东西，他笔下的人物几乎没有一个还保留着完整的人类形貌，但几乎每一个人物又都带有不同程度的人类特征。它们大多用两足直立、身体前倾，看起来就像一群狗；那仿佛胶皮一样的皮肤，使人心生厌恶。

要不是威尔逊亲眼见到了西利赞那种恶心到了极点的怪兽，在看到这样的画作的时候估计就要感到反胃了。

但这些画似乎透露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些，画家所描绘的不是摇荡的、五光十色的、如蜉蝣般短命的梦境，而是冰冷地、充满讽刺地倒映出了稳定、机械、毫不动摇的恐怖。

画家彻底地观察了那个世界、卓越地描画了那个世界、断然地直面了那个世界、坚决地表现了那个世界。

威尔逊越是欣赏着这些画作，越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暗压抑的世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之前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令人憎恶恐惧的。

某种看不见的恐怖和黑暗正透过小小的画布冷冷地和他对视，那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在祂的背后，是一整个沉沦污染的世界。

是啊，画家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在描绘同一种怪异，那么除了这种一样的存在之外，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在这个世界之上呢？

威尔逊转过头来，注视着画家的眼睛。

也许并不是他的错觉，这位画家的脸上的特征和表情，似乎也在逐渐地向着画上的它们靠拢。

第66章艺术作品

昏暗的小屋内没有多少光源，头顶上的灯泡晃着，散发出晦涩的光芒。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墙壁上的那些画作似乎更加奇诡，那些令人憎恶地的眼睛似乎在赤裸裸地盯着闯入的生人。

也同样衬托着创作出如此怪异之画的艺术家格外地扭曲。

威尔逊当然察觉到了异样，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而是重新带着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这些画作，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

那个奇怪的扭曲人形怪物他没有见到过，也许穿越前某些幻想插画之中试图描绘过类似的东西，但是都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威尔逊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生物，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些怪兽或者是宇宙人，它们更像是地底爬出来的幽灵。

这些画所展现的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或者说是只听说过的世界。这对他而言倒是一个绝佳的收集情报的机会。

这个世界向他展现出来了更多东西，他怎能不好好把握。

他略显好奇地开口，依旧维持着热情：“您似乎绝大多数都是描绘这这种奇特生物，我很想知道这些奇妙的生物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

画家短促地笑了一声，他略显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稍显退化的面孔之上浮现出来清晰的得意：“我敢保证，老兄，你问我可就是问对人啦。大多数普通人就像是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不敢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实际上，它们就存在于我们附近，与漫长的历史息息相关，你能够在很多地方见到他们的身影，假如你在地铁站看到了古怪的缝隙或者是洞穴，请不要惊讶，那地方可能连接到墓地呢。”

画家神采飞扬地领着威尔逊来到了一副画前，这幅画的名字叫做《地铁往事》。

“哇哦。”

威尔逊情不自禁地小声低呼。

波士顿的地铁可以说是历史悠久了，早在1897年就已经投入使用了。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人们都不觉得这是一个新东西。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种严重退化憎恶的怪物似乎和现代背景格格不入。

但是这幅作品却很好地将它们融入了其中，让人的心中产生了严重的不安。一大群污秽的恶心东西从某个未知的地下墓穴爬出，通过地上的一个裂缝，上了博伊斯顿街地铁站的站台，开始袭击站台上挤挤挨挨的人群。人群的恐慌和扭曲的面孔塑造地淋漓尽致。

甚至让威尔逊怀疑地铁站是不是真的遭遇过这些东西的袭击。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应该会引起人们的高度警惕，甚至可能会成为都市传说。威尔逊在地铁站附近倒是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传闻。

毕竟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如果都是按照切实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画下来，那不就成了照片吗？

威尔逊眉毛微蹙，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他的感知之中，面前的这位画家现在还是个人类，只是有些地方开始向画作上的东西靠拢。

但是这位画家所展现出来的理智和热情，到确实不像是一个缺乏人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