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忙道:“还是臣妾带回去吧,免得睡熟了被风吹到。”
贺临璋将孩子交给奶娘,皇后等人告退之后,他才又牵着陶顔言往另一边去。
“你觉得,皇后方才的表现怎么样?”贺临璋问道。
陶顔言想了想:“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妾怀疑您失忆,与皇后脱不了关系。对了,陛下是真的厌恶丽才人了吗?要不要多找几位嫔妃来再验证一下?”
贺临璋摇摇头:“不必验了,前两日朕只是想不起,但今日见了丽才人,竟然已经开始厌恶。也许,这药效发挥到最大之后,朕只会对皇后情有独钟,对其他人……”他看了一眼陶顔言:“你放心,朕会努力记得你,对你好。若是……朕哪一日醒来,开始表现对你的不满,你千万别生气,一定要与朕说明白好吗?”
贺临璋也没想到,他这问题竟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陶顔言站定,屏退了跟着的众人,在满树金黄的桂花树下,抱住贺临璋的腰身,仰头道:“陛下,臣妾小气得很,要是陛下厌恶臣妾,斥责臣妾,叫臣妾别在您眼前出现,那臣妾是真的会不见您的。所以,您一定要牢牢记住我,无论那药多么厉害,厉害到会让人迷失心智,您也一定要冲破阻挠,想起臣妾。”
贺临璋无奈道:“可朕……”
还未说完,唇上就印上一吻:“不可以讨价还价喔。”
贺临璋看着这么“霸道”的小妃子,无奈的将人拥入怀里:“好,朕会努力记住。”眼神中闪过一道暗芒——皇后是怎么敢的!
送陶顔言回了长乐宫之后,贺临璋便传召戚仪征来问话。
“你这边查到什么了?”情况越来越严重,贺临璋等不及了。
“陛下,臣找人去探了虚实,那高僧手中有一种药丸,服下之后,能给人洗脑,臣觉得有可能就是这种药丸,让陛下失去了记忆。”戚仪征将打听到的情况如实禀报。
“那可有解?”现在当务之急是寻到解药,他不能放任自己失去所有关于陶顔言的记忆,放任将来有可能厌恶她的情况发生。
戚仪征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解。”
贺临璋满面怒意:“将人抓起来,严刑拷问。谁问他买的药,给谁服用,全部问清楚。若是重刑之下仍然不招,那这人就不必留了。”
哼,什么得道高僧,不渡世人,专门害人,这种人污了佛门圣地,不配在佛祖面前做弟子。
“还有,整个福岩寺都给朕彻查,在京城郊外,存在这样一个害人的佛寺,朕不相信他们只有这么一点害人之处。若查出什么,叫上京兆尹一同办案,朕一定要拔掉这颗毒瘤,还世道清明。”
戚仪征应下,急匆匆出去办差,张公公立在御书房里瑟瑟发抖。他是真没想到皇后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给陛下下了那种药。他低垂着眉眼,生怕惹现在暴怒的陛下生气。
贺临璋平息了一下怒火:“放好纸笔,朕要将陶妃记下来,免得遗忘。”
张公公立即找出新纸铺好,伺候笔墨。
贺临璋提笔蘸满墨汁,想了想,用悠归先生的字体写道:“吾爱陶氏顔言,温婉柔善,悉心抚育吾两女一子,与吾心有灵犀,是吾终身情之所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