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拍一拍肚皮,笑道:“那取水的地方离这里远着呢,我可是灌了一肚皮才回来的。”
陈玉珠道:“这样呀,那要往后取水岂不很麻烦?”
韩秋道:“明日我削几个木筒,装着备用,等你伤好了,少不得要在那附近另找住处。”
陈玉珠点了点头,见他肩上挂着两只野兔,道:“你歇息一会,把那两只野兔给我,我拿到海边杀了。”
韩秋道:“一起去吧。”
……
当晚两人仍然是一个睡在洞里,一个睡在洞外。
韩秋用树枝简单搭了个棚子,又架起篝火,果然暖和许多,一觉睡到天亮。
原想着用断龙匕削几个木筒,但忽然又想到,削木筒还不如烧制几个陶器来得方便,而且日后这陶器用处更大。
说干就干,先到林中找了些黏土,用水和湿,捏了几个泥碗,搭了个火堆,然后慢慢烘干。
待泥碗烘干之后,将其倒扣在燃烧的煤炭上,在周围起火,一边慢慢添加柴枝,以泥碗为中心,重新搭了一个火堆,一边不断扇风,加大热力。
泥碗渐渐烧得通透红亮,已是功成在望。待到火堆熄灭,已然日落西山,天色昏暗。
韩秋迫不及待从灰烬中取出泥碗,待其冷却后,轻轻敲了几下,声音清脆,甚是响亮。
用海水试了试,也不渗漏。
忙活一日,但见大功告成,心中快活,难以自抑,拿着那瓷碗便往岩洞跑,嘴里大喊道:“玉珠姐,我成功了,成功了!”
陈玉珠见到韩秋灰头土脸,举着个陶碗,倒似邀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不就是个陶碗吗,瞧把你乐得像个大马猴似的!”
这是韩秋自从与她重逢之后,第一次见她露出笑颜,不由傻傻看痴了。
陈玉珠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韩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转身便往外走。
陈玉珠叫道:“你去哪里?”
韩秋道:“我去烧多几个陶碗。”
陈玉珠道:“你肚子不饿?也不看什么时候了。”
韩秋这才醒觉今日一日未曾进食,肚皮饿得都有些干瘪了,又想到自己专注烧陶,把渔猎之事都忘了。
想必陈玉珠也是饿极了,才有此一问。
一拍脑门道:“玉珠姐,你看我忙起来什么都忘了,你饿坏了吧,我这就去找吃的回来。”
陈玉珠努努嘴,道:“不必了,等你找吃的回来,我早饿死了,你看那是什么?!”
韩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火堆旁边,树枝上插着两条烤鱼,愣了愣,道:“玉珠姐,你下水了?你身上有伤,不能轻易碰水……”
陈玉珠道:“谁说我下水了,我用树枝编了几只地笼,用树藤捆着,丢到水里,这鱼不就傻乎乎地来了。”
韩秋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昨天留着那野兔的内脏,是用来做饵……”
陈玉珠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黯,道:“趁热快吃吧……”便不再说什么。
此后又过了几日,韩秋已经烧制十来个大大小小的陶器,锅碗瓢盆、瓶瓶罐罐,可谓样样齐全了。
当然其烧制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十个里面起码有七八个烧出来是开裂的,像第一次那样顺利,可真是大有运气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