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龙清并不惯着她,指着叶沧溟手中的玉牌,道:“说!”
小女孩看着那玉牌,骂道:“说什么说,你要老子说,老子就说,你是谁呀,老子要听你的话——”
她话未说完,却不由“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原来穆龙清手上用劲,捏得她耳朵发痛。
她也来不及硬气一分钟,便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你快松手,痛死老子了……”
穆龙清手上一松,放开了她,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揉着发红的耳朵,穆龙清不耐烦地喝道:“快说!”
小女孩道:“说、说、说,你得让老子知道,你想让老子说什么才行呀!”
穆龙清指着她摇了摇手指,道:“老子,你,不是……”说着又指了指叶沧溟手中玉牌道:“说,信物,哪里,来!”
小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沧溟,只觉他目光柔和深邃,像鼓励似的看着自己,与穆龙清的暴戾大不相同。
她不由心里一凛,暗忖:“难道他已看穿我的真身?!”
不由脱口道:“这是那姓顾的婆娘给我的,她要我代她去参加什么宗门比试的大会……”
此话一出,在场的又是一惊。
莫龙馥哈哈笑道:“可笑可笑,这玉牌乃是峰主身份的象征,如此重要之物,顾师妹又怎会轻易给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娃?!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偷取而来,说,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敢来这里胡闹瞎搅,坏我悬镜派盛事!”
那女孩撅嘴道:“什么胡闹瞎搅,你以为我很稀罕这玉牌吗?若不是姓顾的苦苦哀求,老子才不管她什么宗门比试呢?!”
“哦,对了,她说了,其实她来不来都没关系,只不过她不来,有个姓莫的恶婆娘,一定会找她发难,所以不得已,才要麻烦老子……你不会就是那姓莫的恶婆娘吧?!”
莫龙馥怒道:“无知小儿,安得猖獗!”
她身份尊贵,何曾被如此当众辱骂,当下雷霆震怒,虎眼一瞪,伸手怒指,指尖迸发金光,直向女娃射去!
女娃不料她骤起发难,像被吓傻一般,呆住不动,莫龙馥一指之威,何其厉害,眼看女孩就要遭难。
众人心里不由想:“这莫长老也忒地小气,何至于跟一个小女娃如此计较,取她性命?!”
但见人影一闪,台上风起云动,那金光像打在一块铁板上,砰地一声,化作火星四散。
却是穆龙清挥动衣袖,挡了下来。
“师姐,息怒!”
说着从怀里掏出什么,向叶沧溟递上道:“不假,有字、为证!”原来是一张剥下来树皮,上面写了什么。
叶沧溟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韩秋为邪物所掳,今携艳儿寻去,比试在即,恐不及返,即予玉牌,令麒麟小儿代为与会——顾龙樱留字”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确是龙樱的字迹。”一边将之传给了莫龙馥,道:“龙馥师侄,看来这次确是你冤枉好人了!”
莫龙馥黑着脸,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只瞥了瞥,又将树皮递了回去。
叶沧溟复又将那树皮递给其他几位峰主过目,笑眯着眼,向那小女孩问道:“既然你答应了龙樱师侄,要代她参会,为何却久久不至,害我们苦等?”
小女孩道:“老……”她原想说“老子”,但在叶沧溟的目光之下,这“老子”不知为何竟然说不出口,改口道:“我……我忘了不行吗?!”
原来这小女孩正是水麒麟所化。
那日韩秋被水怜幽所引,进了渊螭的肚子,被它从地底潜流带离。
顾龙樱虽是第一个感知到韩秋的气息消失不见的,但第一个寻到那水池边的,却是水麒麟。
盖因那渊螭与水麒麟同为水族至尊,源出同宗,所谓王不见王,渊螭在附近出现,它又怎能感知不到?
随后,原本正在闭关修行的谢秋艳,也感知到了顾龙樱心乱如麻、焦急忧虑的心情,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破关而出,追了过来。
几人在池边相聚,一番商讨,觉得此事极可能便是莫龙馥所为。
只因宗门比试在即,按照韩秋眼下的修为,跻身前十,并不太难。
莫龙馥害怕输了赌约,便驱使妖兽将韩秋掳走,使之不能按时参试,如此一来,便能不战而胜,高枕无忧。
顾龙樱情急之下,想出了让水麒麟化为人形,代为参会,自己和谢秋艳、白悠悠一同前去寻韩秋的处置办法。
她以秘法将水麒麟化为人形,又以映雪峰满山灵石、灵果随意采用为条件,诱使水麒麟答应了下来,不但赐予玉牌,更留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