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杨夜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您的那两家印染厂,已经有买主了。”老王脸上陪着笑,低头弯腰的一路跟着杨夜走到大堂的堂桌旁,递上来两章纸:“买主已经把银票都送来了,就差您在文书上签字了。”
说着话,看杨夜接过了银票。老王又把文书摆到桌面上,递给杨夜一支笔。
杨夜看都没看,直接签上了陆尔豪的名字。
“陆先生,您不看看再签?”老王提醒到。
杨夜笑了笑,摇摇头,对老王说:“老王,你去把家里所有的现大洋、银票,还有这房子抵押给银行的本票全拿过来。”
老王愣了一下,不敢多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间。老王撩着马褂,手里拿着厚厚地一叠票子快步走回来。身后四个小伙计,抬着两个红木箱子也走到杨夜面前。
老王站到杨夜跟前,把那叠票子往桌子上一放,退后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陆先生,都在这里了。”
“箱子打开。”杨夜抬手一指。
老王婢笑着点头,马上回身向那几个小伙计递了个眼神。四个小伙计动作麻利的打开了两个箱子。
嚯!白花花一片。整整两箱子大洋。旁边的四个小伙计看直了眼神。杨夜也愣了一下,心想这陆尔豪没少贪污啊?自己有买卖,又在政府办事,贪政府的钱,这要放到现在,他这样的贪官不是枪毙就是……逃国外去了。
“老王,帮我准备一辆车,搬一个箱子上去。”杨夜淡淡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叠银票。往两个箱子上撇了一眼,又说道:“留下一箱子大洋,让我这里所有的伙计佣人什么的,均分了吧。”
老王呆住了,几个小伙计也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着眼前满箱子地大洋,咽了一下口水。
“陆先生,您这是……”老王结巴着,欲言又止。
“就照我说的办吧。”杨夜微微一笑,看着老王说:“老王,你这人挺老实地。我让你办这么多事情。你没贪一块大洋,你怎么会跟着我这种人哪?我这有开赌档又开烟馆的。哪点儿像个好人啊?”
老王真的傻眼了,心想难道陆先生精神分裂了?还是我自己老年痴呆产生幻觉?怎么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呢?
“陆先生,您别这么说啊……”老王害怕了,说着话深深的鞠着躬。
杨夜伸手拍拍老王的肩膀:“老王,跟你说实话,咱们这儿马上就要兵荒马乱了,我呢,也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保重吧。”说着,看也没看,从手里一叠银中抽出两张来,塞到老王手里:“也不知道是多少,少了您就省着点用,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地。”
老王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当时就哭了。不是感动的,是吓得,哆嗦着要把银票往回递:“陆先生!陆先生啊!您是不是要杀我啊?”
“说什么呢!”杨夜笑了起来,伸出胳膊抱了一下老王:“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就是缘分呐,这些是你应得的,您老好好保重身体吧!”
“可是,这……这……”老王有点信了,还在哭。哆嗦着看看杨夜又看看手里的银票。
“怎么?嫌少?”杨夜笑着,又抽出一张银票塞到老王手里。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嫌少!”老王慌张的把银票往回推。
“您就拿着吧!”杨夜的表情十分真诚:“拿着这些钱,有家人就带上家人,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度晚年,咱们两个,互相挂念着就行了!”
老王看着手里的三张银票,其中一张正是买主刚送来不久的买印染厂地银票,那就是七万大洋啊!这么多钱就是花几辈子都花不完。老王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杨夜,颤着声音说:“陆先生,您的好意我明白,但这……这太多了啊!这是那个买印染厂的银票啊!”
杨夜笑着摆摆手:“我都说了,多少都是这么点儿意思,当时我孝敬您的!”
老王这回真哭了,拽着马褂的袖口,擦着眼角,不是吓地,是感动的。擦着眼泪,抬头又看杨夜,又哭又笑的:“陆先生啊,老王说句实话,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您是这么好的人啊!”
杨夜咧嘴一笑:“说句实话,我以前真不是什么好人,呵呵。”说着。拍拍因为他的话愣神着地老王说:“好了,就这样,你现在去帮我准备辆车,抬一个箱子上去,然后在这里,组织一下我这儿上上下下地人,把钱分了。”
“好好,我这就去。”老王抹着眼角,连连点头。
“老王,别忘了提醒大家。分了钱之后就离开。别留在这里了。”杨夜叮嘱道。
“记住了,陆先生。”
杨夜看着老王带着几个伙计快步离去地背影。心里骂道:西瓜个鸡蛋地,这么做了,他们感谢的是陆尔豪,不是我杨夜啊!
车开到凤鸣轩门前,一路上又是莺歌燕舞,娇唤不断。丝巾飞舞。
杨夜无心理会这些,只是微微对街两边喊着他打招呼的妓女们摆了摆手,他也兴奋着,毕竟离开那边的世界快两个月了,一说到能回去,自然止不住的开心。
鸨母堆着笑容迎了出来,一楼大厅的妓女们也是列队欢迎,不停抛着媚眼,试图博得陆尔豪先生的注意。
杨夜没多寒暄,让司机在外面等一下。然后让鸨母找了人。把那个红木箱子抬到三楼去。
箱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