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昨日同姜家的亲事,谈得怎么样?”太后这回沉下了心,好奇地问道。
昨儿个商量完了之后已经是接近酉时,姜家就是没有来得及同皇后说结果;今天夫妻俩又是一大早就来了,所以说看着似乎是有个好结果,但太后终究还是好奇,他们谈成了什么样。
“可把亲事定下了?”太后又问道。
钟闻月摇摇头道:“还没呢。”她顿了顿道:“主要是考虑到二姑娘同阿钰的年纪都还小,也不急于这一时。姜家那边的意思是想多留二姑娘一些时日,阿钰则是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日子,将爹娘请来,双方见过之后,再将婚事定下来。”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多攒攒聘礼。
皇后颔首道:“如此也是甚好。”让双方父母见过之后再订婚事,也算是钟家对他们姑娘的一种重视了。
太后喟叹了一声,道:“好啊,好啊,儿孙各有儿孙福,你们一个个都长大啦,都该成家啦!”
皇后微微一笑,也是带着点感叹:“可不是嘛!儿媳记得刚出阁的时候,阿瑜还没到我的腰呢,如今一晃而过,就变成大姑娘了,可以议亲了。”
太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视线一转,落在了下方的同两个孩子玩得正欢的安阳身上。她心中一动,忽地问钟闻月:“阿满,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幼弟,如今也才十六吧?”
“是啊?”钟闻月不明所以。
只见太后低叹一声,道:“哎,探花郎才十六,阿瑜也才十五,结果人家连亲事都快要订下来了。”她不经意的扫了安阳一眼,叹道:“咱们这儿还有一个十七的,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
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应声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公子,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啊!”
钟闻月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仍在状态外的安阳长公主,恍然大悟。
安阳:“……”
她无奈道:“母后!”
太后掩面低低啜泣了两声,哀声道:“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生平的愿望不过就是看着儿女都有归属,怎么就那么难呢?”
皇后也是很快就接上了戏,她柔声安慰道:“母后莫要胡说,您身体康健着呢!”
这回就连皇帝都搭上了腔,他道:“母后日后可万万不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您这不是让儿女忧心吗?”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一旁只顾着玩的两个孩子也抬起头来,“蹬蹬蹬”地跑到太后身边。
两个小人在太后两边,一人伸出一只小手,在太后的脸上擦呀擦,奶声奶气地道:“皇祖母不哭,皇祖母不哭……”
钟闻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这皇室的一大家子竟然都是戏精。
再一望,只见顾卿流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在那安如泰山的坐着,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母后……”安阳瞧着那两个跑得贼快的臭小子,心里恨的咬牙,心想我是白疼你们了,可是对上太后,又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