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是要带杨乘泯走吗。陈牧成不太明白这个意思,“为什么要走?往哪走?”
余子平不理他了,应该是他也只能解答到这里了。他弯下腰开始玩地面的土,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爸爸不喜欢我,爸爸打妈妈,爸爸打我。”
很沉重的一句话,让陈牧成再次感到这个世界的割裂。
但其实世界是不割裂的,是陈牧成活在很美好很顺利的那面中。出生在上层,长在上层,交往结识在上层,没有机会接触底层的苦难,便也没有见过底层人的苦与难。
陈牧成带余子平吃饭,一碗面吃到一半,陈牧成抽身,出去买了盒烟。
他很久没抽烟了,一根烟陌生地点燃,还没放嘴里,路尽头那个他先前拿吉他打过的男生领了一堆流里流气的人乌泱泱朝他走过来。
陈牧成面无表情地靠在墙面,手里捏着燃开的烟,问他:“我的吉他呢?”
“你的吉他?”男生笑两下,恶意地回,“什么你的?谁说是你的?我说那是我的。”
陈牧成没吭声,扫了一眼他身后那帮人,明白什么意思,直白道:“你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多管什么闲事。”
“别打了。”陈牧成倒知道他硬碰硬得不到好下场,能屈能伸地上前一步,自愿低头,一人递一根烟,“交个朋友。”
“交什么朋友?”男生轻蔑地接过他的打火机,也不是个什么好说话的主儿,“你刚打了我,让我跟你交朋友?你脑子有病还是我有病?”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陈牧成拎出道理来说事,“这是故意伤害。”
“还故意伤害。”男生又笑开了,上下打量陈牧成,发现这张脸陌生后,语气有点冲,“你谁啊,余子平他爹都不管他,你哪冒出来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为什么?”陈牧成没搭理他的不耐烦,反而是格外不理解地抓着那个点反问他:“那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不管他?”
“因为他老婆当过小三呗。”聊起别人家的事,人向来是积极并极兴致的,话匣子一开,也不管谁是谁了。男生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陈牧成脸上,“他一直怀疑这个傻子不是他的儿子,明白不?”
“小三?”陈牧成喃了喃这两个字,又觉得奇怪,脱口而出道:“三你妈了?”
“我靠。”男生骂他:“你会不会说话?”
“不是。”陈牧成也觉得说错了,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