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赵轮到鲁妙子一脸茫然,皱眉道:〃我倒想不到这道理和武功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以决斗者本身而言,气发则为窍,而气发的至本原处,则是活的生死窍,若此窍被破,任是宁道奇、毕玄之辈,亦必死无疑。倘真气游走全身时,此窍亦不断转移,就像这遁去的一随天数不断变化那样子,则敌人便无从掌握和破解。〃
鲁妙子愕然瞪了他半晌,叹道:〃你这心法不但从未载于典籍武经,更从未有人提过。唉!我常自诩聪明过人,只因所学太博,未能专志武道,成就才及不上宁道奇之辈,岂知今天见到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武学上的绝世天才。〃
徐子陵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随口乱说,不过这有趣的道理,我必须和寇仲好好研究,先生不会介意吧!〃
鲁妙子发了一会儿呆后,道:〃我怎会介意呢?刚才你似乎仍意犹未尽,可否再说来听听?〃
徐子陵与奋地道:〃刚才只是以人身本体气窍而论;若在招式上,则有最强和最弱处,亦随招式变化流转不停,如能避强击弱,就是最厉害的制敌手法。〃
鲁妙子皱眉道:〃这方法对付一般高手犹或有效,可是像宁道奇、祝玉妍那类高手,保证绝无至弱之点可寻。〃
徐子陵却不以为然道:〃他们非是没有至弱之点,只是至强至弱能合而为一,使人无强裳鞍桑〖偕枘芟纫徊秸业狡湎轮疟浠,从使击在空处,亦可使其露出最弱的一点。
天!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弈剑之术了。那就等若下子,每一着都迫得对方不得不应子,不得不露出破绽。〃
鲁妙子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现出苦涩自嘲的表情,哑声道:〃你现在比我更能把握到这道理的津要,我大可以一股脑儿传你如何把这玄妙的理论用于园林、建筑、机关等诸学问上的法门哩。〃
※※※
寇仲掠过大宅的后园,穿过一道长廊,到了前后进间的天井处,拔身而起,在屋瓦处没作片刻停留的跃落地面,移到屋宅西窗下的暗影里,正要探头观看,屋内有人〃咦〃
了一声。
寇仲大吃一惊,此人竟高明至可察觉自己的来临,可肯定武功更胜刚才他跟踪的那个黑衣夜行者。那敢怠慢,闪电般避往附近一丛草树后。
风声骤响,一个青衣大汉穿窗而出,灼灼的目光扫视远近,又跃上屋顶。
刚才那黑衣人显是由对窗掠出,这时绕宅来到西窗前,娇呼道:〃没有人呢!你是否听错了。〃她蒙上头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暗处的寇仲暗忖原来是个娘儿,却肯定自己未听过她的声音。
大汉跃落她身旁,探手挽着她的腰肢,笑道:〃可能是耗子走过吧!小心点总是好的。〃
寇仲心骂你的爹才是耗子,…起眼睛,只露一线的朝那大汉瞧去。
此人年在二十四、五间,身材不高,但膀阔腰圆,虽不算好看但却有种粗犷的男人味道。
他笑着向那女子说话,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神色严峻,毫无表情,两只眼睛从浓眉下扫视园内每个陰暗角落,反放过了就在他十步开外的草树丛。
女子昵声道:〃人家怎敢不小心呢?不怕给你像那晚般惩罚吗?〃
男子发出一阵充满滢亵意味的笑声,搂腰的手移到她香婰上,道:〃时间不早了,老家伙宴罢就要回家,我也要去作报告,今赵如若事成,包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寇仲暗叫可惜,竟没有机会偷听他们的陰谋。
女子不依道:〃老鬼还要处理很多事,那有这么早回来的,时间尚早哩!〃
她的声调语气都充满了暗示性,连偷听的寇仲亦感觉到那挑逗力,不由暗求老天爷使这男人把女的留下,那便可多知道点他们的秘密了。
岂知大汉不为所动,眉毛微微一扬,便回复冷酷的表倩,坚笑道:〃迟些再整治你这蚤蹄子,快回去!〃
女子怨道:〃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既把人送去陪那老鬼睡觉,弄得人家晚晚半上不下的,难得有机会又不肯安慰人家。嘻!但奴家最爱的就是你这种豪情气慨。走哩!〃
两人亲了个嘴儿后,毫不停留的分两个方向掠走。
寇仲毫不犹豫的追着那男人去了。
只要再听到此荡妇的声音,定可以把她认出来。现在他最好奇的是此君如何克服牧场的天险,回到外面的世界去?何况他的手正痒得非常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