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这种事不是无限的,但我没想到从正数变为零之后,还能变成负数。
将五条悟说的话拆分开来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给出反应:
“如果”——真是模棱两可。
“是我”——那又怎么样?
“追求你”——在耍我吗?
我连嘴角都没动一下,眉头也在原处停滞不动。很显然五条悟搞错了什么,但我先前才想他是在向我示好,也许猜对了。
方向根本就不对,还要朝着错误的方向越奔越远,我怎么不知道五条悟是这种笨蛋?
不,也许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以“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在对待我。
五条悟还在说:“‘因为不想把身边的人卷入危险之中所以拒绝’,那么和最强的我在一起,就不会有顾虑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问他“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但我又很畏惧:万一五条悟笑眯眯的反问我“怎么了?心动了吗?”那我该怎么回答。如果我认真了,我上钩了,最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罢了。
五条悟没有任何损失,损失的只有想要去相信他的我而已。
“怎么样?不考虑一下我吗?”
我疲倦于听他口中说出的问句,因为问句就意味着要有对等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在听到肯定的陈述句之后再做考虑,这种玩笑似的话,在我听来只是捉弄罢了。
我漠然的收起手机,从凳子上起身开始收拾包,对他说:“五条先生,您口无遮拦的毛病还是改改吧……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五条悟戴着眼罩事件好事,看不清他的表情有助于我做一个冷酷决绝的人。
“如果说不是在开玩笑呢?”
“……那就更过分了。”我板着脸,“您都说了是‘如果’了,万一有人当真了,那该多可怜啊。”
这次,没等我和五条悟继续就着这个问题发表更多言论,我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太宰发来的消息。
【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在二楼的美术教室。】
我大大方方的将信息拉开,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太宰给我找了个现成的理由,我感激不尽。
“我们走吧,五条先生。”
……
……
二楼的美术室内,国木田和太宰正在同教师交谈着。
“是吗?原来那副画是白野丽子同学的作品……”我们走得近了,就听见国木田拿出手机,在旁边拍照的快门声。我走上前,在他正面前有一副画,上面还有搭着的绒布,看来之前是被盖起来的。
“呀,你们来了啊。”太宰原是在同女教师调笑的,在见到我们之后主动解释了起来,“这幅画是白野丽子留下的,不需要我做什么解释和说明,你们只要看到内容就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