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找一枝横着的枝干,为她搭了秋千,她常常坐在秋千架上荡啊荡,肖赞捧一本书靠着树干,看一会儿抬起头来,两人就相视而笑。
有一年夏日的一个午后,两人又来到树林中,不防豆大的雨点突然就落了下来。
肖赞拉起她就跑,跑进了不远处一个山洞。
山洞外雨帘密集,二人坐在山洞中,肖赞看着灵犀,看着看着突然说道:“灵犀真好看。”
灵犀一愣,肖赞又说道:“等我高中后,定要娶你。”
灵犀低了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那日的雨,到傍晚才停。
雨停后道路泥泞,灵犀不停打滑,绣花鞋里灌满了泥浆。
肖赞在她面前蹲下身:“我来背你。”
灵犀不肯,肖赞固执着不肯起来。
二人回去时天已黑透,叶青山站在院门外,铁青着脸。
肖赞畏惧叶青山,放下灵犀就跑。
灵犀挨了一通训斥,自那以后就避着他,等着他有一日登门求亲。
往事历历,怎么能说忘就忘,可叹物是人非。
灵犀沉浸在往事中,直到玉容跑进来惊醒了她。
玉容嚷嚷道:“二嫂,芸姐姐来了。”
灵犀跳起来,迎出了屋门。
卓芸被刘金锭纠缠住,说是要让春生去驿站谋个差事。
卓芸笑说道:“春生肯做驿夫?”
刘金锭叹道:“有事情做,总比好吃懒做好。”
卓芸急着见灵犀,被她纠缠得不耐烦,只好点头道:“回去问问我爹。”
刘金锭眉开眼笑,只要将春生支出去,管家的权可就又回来了。
灵犀跑进堂屋,一把攥住卓芸的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何时回来的?”
卓芸看看刘金锭:“走,去你屋里说话。”
二人边走边说,卓芸道:“仲秋绕道去了趟马家庄,马丰将我送了回来,昨日到的。”
灵犀惊讶道:“他果真去了?”
卓云笑道:“他呀,和马丰谈了两个时辰,声音都哑了,那就是秀才遇上兵,哪里容易说得清楚。马丰此人,我行我素惯了,向来听不进旁人的话,就连他家娘亲,只要一说让他送我回去,他就跪下磕头,说儿子不孝云云,结果还是不让我走……”
灵犀就笑:“也不知仲秋如何说动他的。卓芸见着仲秋时,他可还好吗?瘦了没有?”
卓芸瞄她一眼:“仲秋让我捎口信给你,说他一切都好,过小年前定能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如胶似漆了?”
灵犀扭了扭手:“才没有……”
卓芸哈哈笑道:“什么没有,仲秋提起灵犀的时候,也是眉开眼笑的,他说小年回来,马丰在一旁都说他不要命了,取笑他思念新婚的娘子,恨不能插翅飞回去。”
灵犀涨红了脸:“既是匆忙,也不用非得小年回来,就算年后回来,又有什么打紧……”
卓芸揶揄看着她,笑个不住。
这时玉容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块玉佩:“二嫂,玉佩掉院子里了。”
灵犀忙接过来塞进了袖筒,卓芸靠过来道:“这玉佩看着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灵犀让我瞧瞧。”
灵犀一扭身子:“就是块寻常的玉佩,有什么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