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住了三日,叶青山也没说什么,第四日,刘金锭亲自提着礼品上了门,进门就笑道:“听说亲家大舅哥病了,特来探望。”
叶青山瞪富贵一眼,笑说道:“多亏灵犀照料,已经好多了,烦劳亲家母了。”
刘金锭笑道:“那日灵犀不声不响就走了,害得我们合家忧心,好在下午二舅兄来了。”
叶青山笑道:“如此是灵犀不对,心里再着急,也得跟亲家母说一声。”
刘金锭坐了一会儿,说是要去逛逛,起身告辞,瞧一眼灵犀道:“就跟我回去吧?”
灵犀凄凄看着富贵,富贵道:“大哥还没好利索,我们还想留她几日,亲家母可愿意吗?”
刘金锭脸上浮着笑容:“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前脚刚走,叶青山就板了脸:“收拾收拾回去,让富贵送你。”
富贵罕见得跟他唱反调:“不去,瞧那老虔婆的得瑟样,看着就来气,仲秋怎么有这样的娘?”
叶青山脸色更沉:“你还知道她是仲秋的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无论如何,她是我们的亲家母,灵犀既嫁了人,就要学着和婆母相处,动不动跑到娘家来,象什么话。”
灵犀此时想起玉容明日就该换裹脚布了,收了一脸哀戚,笑着讨好叶青山道:“大哥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大哥的话,我都记住了。”
叶青山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富贵老大不情愿将灵犀送回方家村,也只到了村口,拉着脸说道:“懒得看见那几个人,走了,她若再给灵犀气受,你尽管告诉二哥。”
灵犀笑嘻嘻答应着;甜甜说道:“二哥最好了。”
富贵咧了咧嘴:“回吧。对了,别硬碰硬,想些法子才是。”
夜里刘金锭见灵犀回来,得意一笑,盘算好了明日。
第二日,她又打发灵犀去挑水,过了很久,灵犀拄着根枯树枝,一瘸一拐回来了,蹙着眉皱着脸,一边走一边说:“真是倒霉,这都快二月了,背阴的地方还有冰,不小心滑了一跤,四脚朝天啊,要不是邻家孙大嫂扶我一把,这会儿还在那儿躺着呢,胳膊也麻后背也疼,尤其是这左腿,疼得钻心,许是折了骨头……”
她絮絮叨叨回了屋中,刘金锭看着她背影,也不知真摔还是假摔,吩咐桂莲去请郎中。
郎中请了来,搭着脉,灵犀悄悄塞了一块碎银子,郎中也是走家窜户之人,当即明白,笑说道:“倒是没伤着骨头,却扭了筋,得好生将养。”
灵犀忙道:“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是不是……”
郎中点点头:“最好是多养些时日,免得落下病根。”
刘金锭一听百日,也有些愁,仲秋少则半月多则月余就会回来,若看到她这副模样,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灵犀在她眼皮底下,倒回榻上呻吟开来,刚呻吟几声,就听到玉容杀猪一般的嚎叫。
她隔着窗户看着,等到桂莲出来,忙喊道:“将玉容抱到我屋里来吧,我们两个,都不能动,也互相做个伴儿,我最喜欢她了。”
桂莲一笑,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摆治:折磨,管束,惩罚,使之吃苦头。
这所谓的婆婆摆治儿媳,我也经历过一二,不知道亲们怎样?没做婆婆,不明白做婆婆的心理,为何要这样做?
☆、熬药
方仲秋那日到了平安州,接了卓芸,径直往码头而来。卓芸奇道:“难不成坐船去吗?”
方仲秋点头:“不错。我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沿运河而上,卓芸若想与我同行,必须坐船。”
卓芸嗤了一声:“这人,三句话不离生意,以为你特意陪我去的,昨夜感动得大半夜没睡着。”
方仲秋笑笑。
到了码头,何超已经候着。卓芸翻个白眼:“怎么?怕灵犀疑心,还带个见证?”
方仲秋抿一下唇:“此是一则,二则生意上确实需要何大哥跟我一起。”
卓芸就笑。
三人乘坐客船,过了十多日方弃舟登岸。换乘了马车,半日后到了秦岭脚下,绕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养马场中,马儿悠闲吃草,养马场后,是几座阔大的屋宇,疏疏朗朗坐北朝南依山而建,一阵清风吹过,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似在欢迎远方的来客。
卓芸近而情却,打了退堂鼓,忸怩说道:“我还是回去吧,若是他瞧见,不知该如何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