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比较重要的环节了,H。M。和埃尔莎是用德语对话的,我把自己记得的翻译写在了下面。
H。M。:当盖斯奎特站在楼梯口的时候,你能看清楚他吗?
埃尔莎:看不太清楚,但我能肯定是他。因为有一点光透过楼梯扶手从楼下照上来。是的,我能看到他。
H。M。:你看到有人袭击他了?
埃尔莎:没有。他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H。M。:你确定?
埃尔莎:是的,是的!没有人在他附近,没有!要是有人我会看到的。
H。M。:发生了什么?
埃尔莎:我不知道。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比如一个靠在墙上的人之类的。他双手举起放在前额上,他额头上肯定发生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但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他往一边倾斜了点儿,然后开始大叫。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径直倒下了楼梯。他可能又叫了一声,不过我不敢肯定。当时我真的吓坏了。
这时德·安德鲁一定要问个问题,米德尔顿帮他翻译给了埃尔莎。
德·安德鲁:是不是他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呢?
埃尔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子弹?
H。M。:在他被袭击前,他的脸冲什么方向?
埃尔莎:面向楼梯,我特别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当时我以为他会转过脸来看到我,但他没有。还好!
H。M。:(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几句英语,“该死的,我想——”)如果他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的话,那么肯定是来自那个挂毯吧,就是下面那个平台上冲着他的挂毯。
埃尔莎:我怎么知道呢?我没注意到类似的东西,我讨厌子弹什么的。
H。M。:在你站的地方,你可以看到下面那个挂毯吗?
埃尔莎:我想我可以看见上面的一半,就这么多,楼梯扶手挡住了下面的一半和台阶。
H。M。: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挂毯移动了?好像什么人藏在它后面之类的?
埃尔莎:没有,我没看到那样的移动。
H。M。: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了吧?
埃尔莎:是的!全部!
在这段复杂的问答环节之后,H。M。踱到楼梯口,眯起眼睛目测着距离。其他人脸上堆满了迷惑不解,但这样的表情在H。M。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莱姆斯登眼神怪异地扫视着埃尔莎和福勒,开始总结发言。
“不管怎样,亲爱的亨利,”他说,“刚才那些一点儿都说不通啊。他旁边什么人都没有,不是吗?没人袭击他,不是吗?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然后被一个类似子弹的东西给放倒了。假设有个人站在下面的挂毯后面,向盖斯奎特开了火,然后他从挂毯后面的窗户爬了出去,站到了外面那个平台上。之后他顺着扶梯爬上去,从福勒那边的窗户,或者是另一侧海沃德的窗户爬进了房间。趁着房间乌黑、大家慌乱不安的时候混进了人群,跟大家一起下了楼梯。怎么样,说得通吗?但是——”
海沃德感到大家的谈话又跟法律有点关系了,所以他大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自己的沉默。莱姆斯登停顿了下,本来是要准备陈述后面更重要的部分,结果却被海沃德抓住机会抢了话语权。
“不可能!”海沃德说道,“根本不可能!让我们说点在理的东西。你刚才说的东西听起来还说得过去,不过告诉你吧,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子弹造成的。最简单的理由:伤口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不是吗?”
这理由其实并不能成为什么障碍。我记得一个跟H。M。一同经历的案子,那案子里凶手用的是一种奇特的子弹,是用岩盐制造的可溶解的子弹,所以尸体上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判断凶器的线索。我提出这个案子,H。M。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海沃德的脸变得通红,睁大眼睛四处望去,做了个更夸张的手势——他很快指出几点,来击垮我刚才说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