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楠坐着久久不动,徐母急了,“徐穆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想把妈急死吗?”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明天我去公司,下班后就回家。”
徐穆楠一向让人放心,做什么事心中总有把尺,即便要放纵,也知道个限度在哪。听他这么说,徐母也没勉强,只是走的时候,拜托鹿安留下来照顾他。
“你……”
徐穆楠一直闭着眼,听到鹿安的声音,睁开眼看着她。鹿安被他盯着心里有些紧张,“你……饿不饿?”
他站起来,经过她身边,说:“不饿,你回去吧。”
鹿安低下头,“给你做完饭我就回去。”说完往厨房里去,徐穆楠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在厨房忙来忙去,饭桌上已经摆了两盘菜。
鹿安弄好饭菜,却不见他的身影,到他房间去找,就见他靠着落地窗,周围倒了几瓶空啤酒罐,手里捏着一瓶,发呆。她鼻头有些泛酸,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轻轻拿走他手里的酒罐,说:“吃饭了。”
他抬眸看着她,神情有些恍惚,忽然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自己吻了上去。鹿安眼里一片愕然,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欺身上来压住她。
唇被他咬得有些疼,接着是舌头被他钳制着,他吻的并不温柔,几乎是在发泄,气息有些骇人,鹿安抖着身子,几乎用尽全力,还是推不开他。
徐穆楠忽然哑着声线狠声道:“我让你回去了,是你要留下来的。”
一向冷静自持自我控制力过强的人,一旦丢了理智,不爆发完全,很难停下来,更何况他体内还有酒精作祟。
当徐穆楠将她压在床上,抵着她的额头进入她的那一刻,无论是理智还是情势已经完全失控。鹿安咬着唇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泪水肆意横流,不管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这个突然,皆是出于他……
鹿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拖着浑身的酸疼坐起来,想起白天的事,脑海里一片茫然。浴室里亮着灯,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徐穆楠在浴室里的时候走人。
穿戴整齐,手刚碰到门把,灯忽然亮了。
“去哪?”徐穆楠裹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前额的发丝滴着水珠划过锁骨,他淡着一张俊脸,眸光沉沉。
鹿安转身看着他,觉得今天的他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他虽然经常给人一种疏离感,但却一直是气质清雅举止有礼的。
是了,他向来不轻易把真实情感示人,而难得的那几次,却又在不久之前远离了。
他忽然举步靠近,鹿安心里带了怯意,背部贴的门板紧紧的,徐穆楠在她面前站定,只是抬手轻轻搭上她的发顶,说:“对不起。”
几天后,鹿安坐在Costa咖啡馆靠玻璃的位置,等着徐穆楠的出现,没一会儿,他就到了。徐穆楠抿着薄唇,周身环绕着的淡漠气息比平时浓重了几分。
他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眸色似乎也要比平常很深沉不少。末了,他启唇,沉声道:“结婚,你愿意吗?”
鹿安微怔,带着不确定缓缓开口:“你放得下她?”
他说:“放不下。”
她真的,盖不住心尖不断冒出的涩意,“你打算放弃她?”
这回他沉默了,良久,缓缓道:“要放弃的不是我。”
她笑得满眼涩然,问得疑惑:“你放不下她,怎么跟我结婚……”
他回答得冷静:“我会对你好。”
他把□□裸的情感摊在她面前,对她不想有一丝隐瞒,与其隐瞒过后被揭发的两人的不堪,还不如至始至终的坦白,有伤害,却无愧。
他问她是否愿意?她若愿意,他娶,她若不愿,他就不娶,一切让她选择。
她掌握他的婚姻,他却掌控着她的感情。
原来,他的婚姻,是可以和感情泾渭分明的,甚至背道而驰。
两人结婚的决定,徐宁两家自然乐于见之,但不是所有人都乐意送祝福,婚礼前夕,尧遥手指着她,满脸怒容,为绮安愤愤不平,而她只是犹如旁观者,冷眼视之。
尧遥似乎忘了,在他们这场情感中,并没有争夺。甚至还没开始,绮安就先逃了,是她先丢弃了。
尧遥只知道,她的好朋友没走多久,她的另一个好朋友抢了那个男人,在她眼里,这是背叛,这违背了她的正义。
婚礼那天,徐穆楠对她说:“这段婚姻负责你的一生,却不禁锢你的情感。所以,你是自由的。”
她说:“我的情感贴着你的背脊,自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