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春看了看自家主子,又想着廖嬷嬷生病的原因。
也不知她姑娘听了后会不会生气?或者是哭笑不得?
毕竟在赤都郡城里,她家姑娘平日里辣手摧花那可是丝毫不见得怜惜的。
剪春就怕自家姑娘觉得廖嬷嬷那是仗着主子的宠爱便得意忘形了。
林娇婉那张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她一时有些迷糊,看着剪春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严重的话便请了御医好好的养着,养好后再来当差便是,我是那般无情的主子么。”
剪春先是把手中抱着的那盆花小心翼翼的放在林娇婉身前。
“这是怎么了?咦……?”林娇婉的声音突然一顿,她打一眼望去。
好家伙!
她就说前头剪春抱在怀里的白粉色的菊花怎么的那么眼熟。
这不是廖嬷嬷养了好几年才精心培育出来的十丈珠帘么!
这几秋风正盛,这花儿也极其应景的开得正好呢。
昨日看去,那从一朵朵花芯里翻出来的花瓣,那可是漂亮精致得如仙女的衣带一般好看,如今怎么才一天的功夫,这每一朵花芯上头的花瓣怎么像是被人掐了,活生生的秃了半边的脑袋。
瞬间!
林娇婉的表情变得格外的一言难尽。
剪春指了指镜台上放着的十丈珠帘,又指了指外头的方向,咬了咬呀道:“姑娘,廖嬷嬷这得的恐怕是心病,打着花儿变成这般后,廖嬷嬷便病倒了。”
“谁?谁做的?”林娇婉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她突然想到了白日里的情景,似乎当时廖嬷嬷站在屋子外头叫她用膳时那面如土色的表情,此时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了。
后头她用了膳,又不觉得困顿,便一边消食一边往老太太的福寿堂里去了。
整个下午,几乎在福寿堂里陪着老太太说了半日的贴心话,她是用了晚膳才回来了。
回来后也不见得往日必定日日在月亮门外头迎接她的廖嬷嬷,林娇婉她虽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往心里头去。
如今反应过来那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魏珩那混不吝的货了。
听着自己姑娘问的,剪春几乎是用了生平所有的勇气对着林娇婉道:“是,世子爷做的。”
这话说完后,剪春只觉得自己后背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活腻了。
果然!
林娇婉深深一叹,看了看身旁表情也同样是格外一言难尽的另外三个贴身丫鬟,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那几乎是摇摇欲坠的花瓣!
不想就是这样子轻轻一戳!
又被她戳了两片花瓣下来。
林娇婉格外可惜的对着那两片花瓣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本打算等再过些时日这赏花期过了,她便叫人把这盆十丈珠帘给整躲掐了,带进宫里头去,让贵妃娘娘身旁的容嬷嬷给炸了来吃掉呢!
“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