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些痛苦,让丁婕感到迷茫和不安。
饶是此刻爱的再热烈,也不敢断言这一生到底走的平不平顺。
“阿荃。”丁婕淡淡的开口。
“人这一生,只有一次。”
丁荃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长姐。
丁婕的声音温润而坚定,目光柔和的看着远处的景致:“母亲养育我成人,悉心教导,所以在从前的小半生,我不会为遵循她的吩咐而有半分后悔;我爱慕宁伯州,想要与他结为夫妇,是因为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心意相通’是什么意思;时至今日,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有得有失,但都不足以让我后悔。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我这一生,从未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就够了。”
丁荃慢慢的直起身子。
丁婕微微一笑:“我曾听闻,女儿家出嫁之时,总会惶恐茫然。这大抵是女儿家的一个通病吧,可是反过来,或许秦泽此刻,和你有一样的心境,你的母亲,我的母亲,甚至是祖母,出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丁荃有些讶异:“竟、竟是这样?!”
丁婕:“对啊。”
“瞧一瞧她们,你就会觉得,也许人之一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和艰难,睁眼闭眼之间就过去了,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在踌躇不安上?应当是好好享受自己作的每一个决定才是啊。”
丁荃听得心里热乎乎的,还有点激动:“大姐,听你这么一说,我竟然不觉得那么慌了。”
尤其是知道秦泽此刻可能也慌着之后。懒人听书
丁婕轻笑出声:“你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阿凝专程为你辟出这片大婚前的宁静,可不是让你用来伤春悲秋的。”
丁荃坐直了,伸手抹了一把脸:“我……我之前是想岔了。”复又笑起来:“大姐你说得对,哪有那么多的担心和不安,这一生,其实也短的很。”
说到这里,丁荃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桌子:“糟了,我差点把师父都给忘了!”
丁婕眉毛一挑:“白将军?”
当初白无常就答应过,丁荃大婚的时候,她会来盛京城参加她的婚礼,所以在日子定下来之后,丁荃早就往四淩城那边传了信,恭恭敬敬的请师父前来喝喜酒。
大概是十日前,丁荃收到了师父的消息,他们已经启程了。以师父的脚程来说,足够到盛京城了。
丁荃想起师父就坐不住了,挑起来就要去安排,被迎面而来的丁素按住了。
丁凝从丁素身后探出脑袋来:“你总不至于是忍不住,现在就要去找新郎官亲亲我我吧。”
丁荃一喜,“你们怎么来了!”
丁凝笑嘻嘻的落座:“怎么这里还有我不能去得地方吗?”
丁素直言道:“方才父亲传了信过来,白将军在来的路上临时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不过不会耽误成亲大礼,你如今只需要安心的做一个新娘子,其他的不需要你担心。”
丁荃看了大姐一眼,仿佛在为自己刚才的忐忑和茫然好烦不好意思,丁婕笑道:“早说过不必紧张的。”
“原来三姐你紧张啊!”丁凝好奇的发问。
丁荃面儿一红,辩解道:“先时的确有,可是现在不是没有了么!你不要胡说!”
丁素还算厚道,没有打趣丁荃,而是道明来意:“阿荃,今日好歹是阿凝为你准备的送嫁礼,外头也都是来给你送嫁的贵女,往后你嫁给秦泽,总要与这些女人们打交道,所以不要躲在这里了,多出去走动走动。”
丁凝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多认识人总归有好处嘛。”
丁荃挠挠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她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丁家人的出身,怕是入不了这些贵女们的眼,自己低调些,想着和秦泽成亲的事情也就罢了,现在这样出去乱晃悠,岂不是平白惹些闲言碎语嘛。
再说,虽然阿凝现在受宠,可是难保背后有说话不中听的人,这些人口无遮拦的,听了只会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