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塑料袋,纸壳箱子都是好玩意,放在家里装东西,最后实在破烂得不成样子,才塞进灶坑烧火。
这么说吧,连厕纸这样的垃圾都没有。
李卫国瞧着小丫头梳着俩羊角辫,想起了家里的妹妹,于是又往这个小家伙兜里装了几块糖。
小丫头用手捂着挎兜,朝李卫国呲牙一笑,笑容就像是山坡上的野花。
“勐子!”一个老汉快步走来,五十多岁的样子,这就是李大勐的大爷了。
“大爷,俺又来看你啦。”李大勐连忙迎上去,爷俩好不亲热。
然后李大勐便介绍一下李卫国:“大爷,这就是俺常跟你说的国子,上次的梅花鹿,就是国子买的,分给俺一半养着呢。”
老爷子一听,便十分热情地跟李卫国打招呼,这些事情,他都从信里知道。
“大爷,我是李卫国,您老家里都挺好的?”李卫国也就顺着李大勐的称呼。
“都挺好,咱们先家去,好好歇歇。”李老根嘴里热情地招呼着,然后就在一群娃子和几只大狗的簇拥下,向他家走去。
李老根是这村的生产队长,他们这边还没分地呢,依然是原来生产队的模式。
家里也是三间土坯房,俩儿子,大小子结婚了,住西屋,东屋住他们老两口和小儿子,还有俩闺女,都出门子了。
“虎子!”李大勐看到迎出来的青年,这是他亲叔伯弟弟李虎子,长得虎头虎脑的。
“哥。”李虎子也喜出望外,抱住李大勐,好不亲热。
李大勐又介绍:“这是国子哥。”
“俺知道,去年那些梅花鹿就是国子哥买的对吧。”李虎子乐呵呵地说着,勐地又想起来一件事,“国子哥,俺上些日子在林子里套住一只香獐子,你要不?”
李卫国不由得眼睛一亮:“哪呢?”
李虎子就把他们领到柴火栏子,果然拴着一只香獐子,戗毛戗刺的,皮包骨头,趴在包米杆子上。
“这玩意抓回来之后,不吃不喝,这两天都站不起来,早知道就宰了吃肉了。”李虎子过去用脚扒拉一下,那只香獐子满眼惊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四肢颤抖,很快又瘫软下去。
李大勐上去瞧瞧:“还是公的呢,白瞎了。”
瞧着这香獐子的架势,只怕是活不成了。
香獐子的胆子非常小,野生动物也大多如此,被捕获之后,都会选择绝食。
“虎子,端点水过来,瞧瞧渴的。”李卫国伸手在香獐子头上摸摸,小家伙眼睛里的惊惧开始慢慢消退。
李虎子则解释着:“国子哥,俺喂过,它根本就不喝。”
还是李老根瞧出来一些名堂,叫儿子去端水,这香獐子还伸着舌头,直舔李卫国的手背,好像跟刚才不大一样了。
很快,李虎子就用洗脸盆端了点清水过来,李卫国接过盆子,凑到香獐子嘴边,这家伙还真就开始用舌头舔水,还发出轻微的啧啧声。
“真是怪事啦!”李虎子也湖涂了。
他哥李大勐解释道:“国子哥家里养着好几十只香獐子呢。”
饮完水之后,香獐子明显精神了不少,开始嚼身旁的豆皮子,能吃能喝,就证明死不了啦。
李卫国这才站起身:“虎子,这香獐子最少值二百块钱,一会我给你。”
“不用不用,哪能要钱呢。”李虎子连连摆手。
李卫国也不争辩,在李老根的引领下进屋。
在外屋地,李大勐的大娘还有大嫂子正在做饭,本来晚饭都做好了,锅里炖的茄子干,周围贴一圈大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