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让我什么时候消失?”沈乐山还在问着唐丽敏,眼神看似平静,眸底却藏着几分癫狂。
他心中有声音在咆哮,让他去反抗,去反击。
在唐丽敏的鼻息下生活着,一言一行都按她的规范来,他要窒息了。
唐丽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自她心间升起。
沈乐山怎么会突然提起两个已然死去多年的人?是谁告诉他的?
唐丽敏心中最为不堪的一角被沈乐山揭开,让她无比的不安。
心乱如麻之下,她蓦地想到了一个人。
她眼底泛起杀意,伸出手去,薅住沈乐山的衣服领子,“你母亲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了?”
一句话,让沈乐山彻底愣住了。
内心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也因为这一句而熄灭了一瞬。
快要到消失边缘的冷静理智,也在这话后暂时重新回来了。
什么意思?他的母亲?
想到唐丽敏话里的意思,沈乐山眼底露出不可置信来。
难道说……
他下意识的扬头,看向了离他和唐丽敏最近的那根柱子。
柱子后面的沈清梦缓缓闭上了眼。
看,她与沈乐山之间,终究是做不成姐弟的。
哪怕是他在努力,他在信任她,他在真心想要将她当成亲姐姐。
可惜到了最后,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他们之间,横着的从来不是二十年时间的距离,也不是脾性的不和与不投。
他们之间,横着的是血淋淋的人命。
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他的母亲。
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行凶者。
如此仇恨在其中,能够平心静气的说话,已然是她能对他们姐弟做到的极限了。
心中再是提醒,母亲是母亲,孩子是孩子。
不要将仇恨转移到无辜之人的身上,即使是那人是仇人的孩子。
但想想为生她而亡的母亲,想想如果她没有师父的话,将会面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