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澜城方向的灯火,他潇洒负手,背后展出一对淡青色的战魂翼,轻笑一声:“走了!”
王牧之拱手相送,字句些微用力:“徐兄,慢走!”
……
云霄别苑,后院净室。
余斗稍作调息,将身体渐渐恢复,站起身来,才发现等候在侧的余霜俏目含泪,已然担心到了极点。
见余斗看过来,又装作坚强的模样,整理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哥!”余霜欢喜上前,“你没事吧?”
余斗早
把细节看在眼里,心里一酸:这丫头才十三岁,便已如此干练,天知道在清澜宗半年,她吃了多少苦头……
“些许冻伤,多泡泡热水澡就好。”余斗拉住妹妹的手,一时没舍得放开,“你别担心,哥不是吃亏的人!”
“嗯嗯!”余霜眼里满是仰慕。
余斗情知不能久留,对霜儿稍作安慰,便转脸看向王肃,释然道:“南宫寒已死,清澜国暂无掣肘,只不过……为了平息南宫家的怒火,怕是要把星空陨铁交出去了。”
在流风山时,余斗从徐远辉处,知晓了其中利害。
星空陨铁固然珍贵,也确实关乎气运,但怀璧其罪,凭东南三国的实力,根本无法将其留下。
若待护典家族派出战魁级别的强者,便为时已晚。与其因之陷入窘境,还不如诚心诚意的商讨交易方案。
“多谢余兄直言……”王肃默默点头,云霄别苑出了这么大的事,待会儿少不得赶回宗门,向父皇禀告。
他更关心的是:“余兄有战魂甲、战魂翼,明年的望江亭之约,似乎有些看头了?”
“哈……”余斗听出几分挑衅,竟也不争,而是道,“南宫寒身死,南宫家不日来人,我会在那之前,向鹤山宗下足聘礼,定下婚期!”
“哦?”王肃眼角一眯,思索得其中妙处,不禁发笑,“杀了南宫寒,使清澜国与南宫家有了隔阂,又逼得我们交出星空陨铁……”
“南宫家拿了星空陨铁,便不好插手东南大陆的江湖琐事。”王肃亦笑亦叹,“你跟严雀小姐的婚事,便成定局——你呀你,端的好算计!”
话说到这份上,余斗却不敢自居。
他眼里迟疑几分,忽的松开余霜,向王肃跪下行礼。
如此情景,倒让王肃、孟雪青一惊。
印象里,余斗固然狡猾,但绝不是卑躬屈膝之人。
这小子心里,恐怕压根瞧不上清澜皇族,怎会……
只见余斗行了跪拜大礼,就伏于地,言辞恳切的道:“草民布局至此,只为保全族人。如今……万事俱备,仍欠东风!”
又是这句话。
余霜一听,知道是为家族求情,也不管其中原委,就并在余斗身边,向王肃行跪拜之礼:“殿下宽厚仁德,请高抬贵手,放过余家。”
王肃是东宫之主,自然明白“东风”的含义。
南宫寒死在清澜国,若能换取星空陨铁,南宫家未必深究。
饶是如此,堂堂七星战豪死无全尸,总要有个说法!如果清澜宗记仇,将实情告知南宫家,余斗必死,余家必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