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雀瞪了厄飞流一眼:“你们在东莱岛上,是不是吃了许多海鲜?”
“……”
厄飞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严雀叹声:“西荒缺水,见了东莱岛的海鲜,难免贪嘴。只是玄清受了这上吐下泻之苦,怕是要些时日将养。”
她环顾左右,提议道:“不如取个担架,带玄清一起到惊涛苑?厄将军虽是西荒名将,却不会伺候人——你看玄清嘴唇都干裂了,肯定少了引水。”
“而且……”严雀往被子里探了探,不禁摇头,“月事布条也一天没换,唉——待到惊涛苑,我再一并给玄清收拾吧。”
厄飞流僵立远处,脸上满是自责。
连忙向严雀抱拳道:“严小姐救护之恩,末将定会报……”
话没说完呢,就见余斗已经取了担架站在床边,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都是朋友,别废话了——临走时记得给客栈结账,我没钱了。”
“好!”厄飞流连忙抬起担架的另一头,和余斗配合摆平。
严雀使了个御物之法,控住秋玄清的衣裤,将她挪到了担架上。四人离了客栈,连夜入了秋家庄园,去了东侧的惊涛苑。
待严雀忙碌完毕,在主卧安顿好秋玄清时,余斗已在厅中坐着睡着。
瞧着未婚夫满脸憔悴,即便睡着,眉心依然紧皱,严雀不禁默叹。
她对厄飞流道:“请厄将军到西厢暂歇,苑中侍女我已吩咐过,定会照顾好清月公主。”
厄飞流抱拳行礼,在厅前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先去休息——连日以来,他又要打探秋云馗的下落,又要照顾秋玄清,早已心力交瘁。
此时得了臂助,感觉浑身上下挂满疲倦,拖得人昏昏沉沉。
严雀安排好一切,看向椅子上的余斗,美丽的面颊上浮出温柔之色,旋即俏皮一笑:“你这家伙,也是吃了太多海鲜——居然崩出那么大个屁!”
……
翌日,余斗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雀儿?”
迷糊之间,他隐约想起,昨夜似乎被严雀抱进了东厢房。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牵着她的手。
只是偏头一看,身侧早已空空荡荡,只有柔软的棉被,留下好闻的气息。
“呼,幸亏……”余斗起身叠被,发现腹下有些不对,自嘲的笑了笑,“小爷这是……想‘破壳’了?”
他整理一番,又自己换了药膏纱布,穿戴整齐后,才走出了屋子。
远远听见正厅传来些欢声笑语,不由加快脚步,顺着精美的回廊走近——昨夜昏沉入睡的秋玄清,在圆桌边捧着一碗热汤,正和严雀闲聊近况。
不知严雀给她吃了什么,脸上气色恢复了不少。
秋玄清听到正门传来松懈的气息,抬眼一看,顿时双眸发亮:“豆豆?”
余斗龇牙坏笑,摆摆手道:“新年好呀,公主殿下。”
“说什么新年好,我们不是一起过的除夕?”秋玄清嗔他一眼,面上微微泛红,想是手中养胃汤的热力。
余斗过来坐下,严雀温声细语,道:“我请苑中侍女替玄清熬了四逆参汤,今日喝两碗,后续再
调理两三日,即可恢复。”
“玄清你先歇着——”余斗冲严雀点了点头,知到好友所虑,安慰道,“我待会儿就去请见阁主,打听鬼王前辈的消息。”
秋玄清见到余斗、严雀,早已安心不少。
笑吟吟的道:“这下好啦,总算能够见到三爷爷了!”
余斗未敢托大,捏起桌面的糕点送进嘴里,边吃边道:“你大年初一才离开学院,纵有玉荆国的飞行骑士护送,也须两日左右——又跑到东莱岛,这个新年,没在家里待多少钱吧?”
说到这个,秋玄清面露委屈之色,眼眉低垂的嘟囔道:“还说呢,我爹跟我哥,都快势同水火了。”
虽是父子,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皇族的权谋,从来不看什么父子情面。各朝之中,父子相弑的惨剧,也是常常上演。
严雀清早便起来照顾秋玄清,也没吃早餐呢,就跟大家边吃边聊:“你父皇的武境,似乎不高?”
“嗯。”秋玄清点了点下巴,“当年七子夺嫡,父皇的战意天赋最是普通,但是父皇仁爱勤勉,最终登上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