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云战抬手为她轻轻掸落,淡淡的热气近在心田……
世界仿似什么也没剩下,只有暗香依然浮动,寂静地萦绕着她和他两个人,连这江山也蓦然失色。
四处惊声鹊起,而黛蜜怔怔地抬头看着眼前那张绝世的脸,心里慢慢融化成无边的水,耳边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66、人间韶光几度 。。。
黛蜜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司寇王府的了,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怀疑那天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他说,司寇王妃只能是我,是我听错了吧?
他说,谢圣上赐婚,是开玩笑的吧?
恍惚记得,那天翼帝赐婚后,他附到自己耳边说:“笨女人终于有人肯收留了,是不是高兴得呆了?”,见自己没反应,便速速向翼帝禀退……
见到司寇王府的门匾的时候,黛蜜才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寇云战,在他一脸茫然下,火速奔回深花楼!整整三天,除了吃饭时间,皆是躲在被窝里,有时候不声不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捂死了,有时候又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三天期间,司寇云战急躁得不行,好几次想要闯进深花楼,揪出那个躲在被窝里的女人问个究竟,可是浅浅一句传话却把他生生堵在了门口——蜜姐姐的原话:要是王爷胆敢硬闯深花楼,就准备一辈子守寡吧!
司寇云战顿觉又无奈又好笑,哪里有男子守寡一说?却也不敢真的硬闯进去,没想到,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感到害怕,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害怕会让他的心有点空,有点涩,又有点甜,仿佛这样放纵对她的宠溺,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事。
既然闯不得,司寇云战只好“引蛇出洞”了。于是一连三天,深花楼外都吵得不行,搬运声,砍树声,争吵声,玩闹声,甚至连如意馆的戏团都请来了,从一大清早就唱个不停,咿咿呀呀的,直到月上中天。
深花楼的大门自始至终都没露出一条缝,而日夜潜伏在深花楼附近的黑衣卫定时向司寇云战汇报都是同一句话:“无异常动静。”
朝阳轩内。
司寇云战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笃笃”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屋里,每一响,都让下面一众黑衣卫心惊肉跳。
他自桌案抬起头,脸色阴沉,凤目里寒光尽现:“一个法子也想不出来?”
众黑衣卫面面相觑,一声不敢发。
司寇云战冷哼一声,烦躁地将案上的东西一扫落地!
“本王上千黑衣卫,竟然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子昊性子撒泼直率,最是藏不住心里话,脱口便嘀咕:“爷不也是……”
司寇云战一记凌厉的眼刀飞去,子昊忙把头缩起来。
原管家端着茶恭敬地走进来,瞧着这般光景,不由得暗暗欢喜:将军和将军夫人这下可就放心了,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王爷,老朽有一计,不知您可愿一听。”
司寇云战眼里露出一线喜悦:“原叔请讲。”
……
“不好了,不好了!蜜姐姐,快起来,快起来!”
听闻是浅浅的声音,黛蜜放松了警惕,慢吞吞地钻出了被窝。“什么事,这么慌张啊 ?吵我睡觉,小心我打你板子!”
浅浅放下饭菜,拉起黛蜜,满眸子忧心忡忡。
“怎么了?子昊有新欢了?”黛蜜揉揉眼睛,漫不经心地问。话一出口,就挨了一拳。
“我怎么知道,而且,他有新欢关我什么事?!”
黛蜜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又要倒下。昨夜又想了一整晚,现在都要困死了!谁知浅浅眼明手快,两手搭上她的双肩,无比认真道:“你还睡!再睡,王爷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见她依然无动于衷,浅浅加大剂量:“刚才我偷听到子昊和子冷大哥说,王爷邀请了红嫣姑娘和青璃姑娘在听月楼听曲,方才我去大门口一看,果然见王爷的马车出府了!”
黛蜜愣了愣,随即轻晒一笑,瞧着浅浅一副哀戚的样子,好笑地捏了她的脸蛋一把,才悠悠地下床吃饭。
“蜜姐姐,你还有心思吃饭?你都不着急的吗?哎呀,别吃了,快去找王爷吧!”
黛蜜避过浅浅夺饭碗的手,继续吃得津津有味。
这男人的才智不是冠绝天下的么?当初遭受翼帝暗杀,诈死呆在眠山一个月,等天下民心为之悲痛,翼帝为其大葬的时候才起死回生,将了翼帝一军,玩这种政治把戏的时候不是挺得心应手的么?怎么现在想了三天就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不过……他这三天如此煞费苦心,我也不好白白糟蹋了他一番苦心啊!
“浅浅啊,你可知道白睿哲这个人?”能够出现在百花节,又胆敢与司寇云战合奏的,定不是个小人物。
浅浅连连点头:“当然知道,京城里的人谁不认识白世子?他可是翼帝的弟弟——白非王爷的儿子!将军夫人是白王爷的表妹,也就是说,白世子是咱家王爷的表弟呢!我去朝阳轩那边干活的时候,都见过他好几回了呢!”
黛蜜这才了然,难怪那天会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