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纪悻悻地道:“关山月,你优柔寡断坐失良机……”
张菁菁忍不住道;“孔文纪!今天我救了你一命,你不知感激,还要怪别人,你以为我爹当真怕你们联手合击吗?”
孔文纪微怔问道:“他若不怕,为什么肯退走的呢?”
张菁菁道:“那是他没有把握杀死关大哥,所以才不愿冒险,若以武功而论,他要杀死你绝无问题!”
孔文纪似乎有点不信,关山月却道:“孔先生!这绝非虚言恫吓,张云竹的武功或许比我们两人加起来还高,可是为了瀚海心法的原故,他不敢与我为战,胜你却足足有余!”
张菁菁接着道:“而且也为了瀚海心法的原故,他尽量避免在关大哥面前出手,可是你们一定要逼得他无可选择,他也顾不得多少,出手一战,其结果是可以想见的,第一个遭殃的对象一定是你姓孔的!”
孔文纪有点生气地道:“孔某手中有这一柄摺扇在,尚不至束手就毙,张云竹医道再精,我相信还没有办法解得我飞针上的毒药!”
张菁菁笑道:“你摺扇内藏飞针,为数绝不会超过三枝,最多只能杀死三个替死鬼而已,等你的飞针用完……”
孔文纪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扇内只有三枝飞针?”
张菁菁道;“除了你的钢雷能毁了他的人蛟,令他大出意料之外,你有多大作为,爹早已看得死死的!”
孔文纪一怔道:“是他告诉你的?”
张菁菁点头道:“不错!别忘了你也是我的敌人,虽然我们父女各怀异心,他可不愿我死在你手上,自然会通知我一声!”
孔文纪呆住了,张菁菁道:“因为爹对你稍稍有点顾忌,今天若是硬逼他放手一斗,他一定先想法子消除你,然后再放手一走……”
孔文纪这才有点讪然地道:“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孔某即使一死,多少也会捞回一点本钱,至少那些从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了!”
张菁菁夷然道:“这也许可能,可是你跟他们一死相拚值得吗?”
孔文纪笑道:“假如令尊大人自己无法杀死关山月,势必假手他人,则我把那些人除去了,间接也是削弱他的力量……”
张菁菁大笑道:“这更荒谬了,有这些人在,我爹的野心不死,行事多少还有点顾忌,假如他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必将竭其心智,从事于阴谋毒计的施逞,更使人防不胜防了,所以我设法阻扰你们合手,也是为着留下你以图后举……”
关山月道:“菁菁!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能对付你父亲了,而他又不肯与我正面作战,这样下去如何了局呢?”
张菁菁道:“这倒不一定,目前我父亲的人蛟已毁,总算去了他一项杀人利器,若是再有一人之助,就足可困他于绝境了!”
关山月连忙道:“是谁?”
张菁菁笑道:“天下能有几个人令我父亲束手无策?”
关山月皱眉道:“我就是想不透,你父亲已得瀚海心法之秘,用武功去对付他,反而是成全他,若不用武功,又无法胜过他!”
张菁菁微笑道:“所以这个人选必须是武功高强而又不会被他吸取反挹,你想想天下有谁能符合这个条件!”
孔文纪摇头道:“我想不可能有这种人,除非关山月肯把瀚海心法的秘诀公开出来,多告诉了几个人,那也许……”
关山月一叹道:“没有用的,并非故意将瀚海心法秘而不宣,实在是这种心法太恶毒了,对人只有坏的影响,张云竹就是一例,连我师父也在所不免……”
孔文纪不信道:“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关山月正色道:“孔先生!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的确是唯一不受影响的人,所以张云竹才怕我,因为我进境很慢,却是一点一滴,将人家的武功配合了自己的努力中而进步的,假如换了别人,蓄意不劳而获,其结果,只有多造成几个张云竹而已,我师父总算见机得早,习到一半立刻强迫自己停止,才勉强维持未沦入邪道,但是,已经受害非浅了……”
孔文纪冷笑道:“他当年遍访天下武林宗派的用心……”
关山月低声叹道:“不错!当年他老人家就是受了心法的影响,乃至行事偏激,幸而迷途知返,才选我作了传人,避免再与人动手,而且更在龙华会中隐身,说服了林香亭仙子子同隐,谢绝世情,以免入陷太深……”
张菁菁笑道:“看你们扯到哪里去了,瀚海心法的确不宜公开,当年我在关大哥身上也看到了,就因为诫于后面的警语,唯恐定力不坚,反受共恶,所以不敢深究,孔先生若是有自知之明,最好也放弃这个念头!”
孔文纪道:“那么,你究竟要提出哪一个人作臂助……”
张菁菁道:“这个人当然是天生异禀,他的武功,得自天成,超越常情,瀚海心法对他才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