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本大人一言九鼎,说话算话。”莫云岫心情豁然开朗,离间有望。
木瑾茗冲他笑得开心:“谢大人,小的一定好好学习,不负大人所望!”
莫云岫的笑容微微一顿,习惯性地以鉴赏的眼光打量了木瑾茗一番,这小子还没长开呢,就这么勾人了。看这白瓷似的肤色,看这细腰,啧啧!他显贵出身,又以荒唐闻名,美少年也是玩过的,生了这份心思,不由地眼神异样地将木瑾茗在心里暗作比较。
初见时有点瘦,皮肤也没有现在这么白,在衙门呆了这么些时日,倒是越来越水灵起来。
莫云岫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状似无意地伸手搭在她右侧腰。认真翻书的木瑾茗身体顿时一僵,愕然抬头:“大人?”
“那边,有一本书非常值得一看。”莫云岫装模作样地将她一推,木瑾茗不由自主被推上了旁边用来垫脚的木杌子。她身量比莫云岫矮小,被他推上杌子只能平视他的眼睛,心思凌乱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拿呀!”莫云岫催促她。
木瑾茗犹豫地伸出手,手臂不够长,脚尖踮高了也够不到。宽袖滑落,如水泻般堆砌在她肩胛骨,露出嫩藕似的一截手臂。
莫云岫嫌弃地啧了声,踏上木杌子,手掌有意无意擦着她光滑的胳膊上移,轻松拿到那本书,丢到她手上:“拿好了。”木瑾茗满面通红地接过书,轻声道了声谢。
莫云岫转身走下杌子时心情大好,眼尾上挑,嘴角微微勾起,腰肢柔软,皮肤细滑,居然是上品。
木瑾茗总觉得哪里不对,面对县太爷也失了往日的沉稳:“大人,小的可以将这些书籍带回住所慢慢看吗?”肯定是这书房有古怪,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莫云岫慢吞吞地喝茶:“当然不可以,本大人这里的都是重要书籍,只能在这里翻看。”今天的山泉水喝起来别有滋味,冷掉的茶也好喝。
木瑾茗恳求地看了他一眼,莫云岫脸上的神色说明没有转圜余地。
莫云岫冷哼一声:“我是看你勤奋好学,才法外开恩,若是换成别人,哼!”
木瑾茗立即垂首,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冷了大人难得一见的好心:“小的明白了。”古人为了学知识都凿壁偷光了,她这里只是气氛古怪了点,绝对可以在忍受范围内,“谢大人恩典!”可不是恩典,难得的学习机会,这么多好书千金难买,虽然放莫家少爷眼里只是废纸一堆。
“小的来看书的时候会知会莫管家一声。”
还算知礼,莫云岫满意地嗯了声,随便拨着茶盏玩。木瑾茗俯首贴耳地退下了。
莫云岫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的冷意加深,连宜,本大人似乎,又多了个讨厌你的理由。
第十九章、相公
秋高气爽,木瑾茗和三两同僚在街上逛街。连宜自然同行,他又长高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逛至尽兴,和同僚分了手,木瑾茗与连宜提着礼物去看望了许老。和许老嬉闹一番,哈皮够了,留下礼物在药堂里帮忙。
趁着连宜在前面的空档,许老单独留木瑾茗谈话,磕了磕烟枪,叹息道:“小瑾,不管以后怎样,不要伤连宜的心。”
木瑾茗一愣:“许老这话从何说起?”
许老叭嗒一口烟枪,烟杆碰了碰木瑾茗的手腕,洞悉透彻的眼睛看住她:“老人家我,可是学医的。”
木瑾茗蓦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捂着嘴巴装咳嗽。是她大意了,这些擅长医理的老人精,把脉就能探知男女的身份,所以说,千万不要在医者面前托大,女扮男装在学医的人面前就是笑话。幸好连宜是特例。
“听说你们还住在一块?”许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张桌子吃饭,睡一张床?”
木瑾茗臊得险些钻进地洞,连宜这鬼东西什么时候瞒着她把这些丢脸的事都告诉许老了?虽然许老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但是给她保留点隐私行不行?
许老嘿嘿笑了两声,怪模怪样地说道:“这下老头子倒是不用为徒弟的婚事操心了。”
“许老!”木瑾茗坐不下去地从凳子上跳起,险些撞上走进来的连宜,“走开啦!”连带他一并迁怒了。
连宜奇怪地摸了摸头,一副憨实的模样:“小瑾怎么了?”
许老似笑非笑瞄他一眼:“你师傅我,刚刚给小瑾说了一门亲事。”
连宜瞬时紧张地看向他:“师傅你你……小瑾还小,不用这么着急!”
许老笑得莫测高深:“她还小,你老大不小了。”
“啊?”连宜更懵了,“关我什么事?”
许老只是嘿嘿地笑,不再点破。这憨实的木头,让他自个儿着急去吧!看这两小子捉迷藏似的相处,还挺逗的。
出了许老的门,连宜问木瑾茗要不要去木家看看。木瑾茗当然摇头,明娟和她虽有口头约定,却是相看两厌,自家老爹又是受不得激的,说不准看到她就喊出来了,还是远点安全。
“走这边。”知道她天生迷路体质,连宜不得不牵引着她的手走路。握到那柔软的小手,心里空落的某处被填得满满的,象吃了糖饼一样甜,幸福都从心里冒出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