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些人只是数据,但对南浔来说,那已然不算正常了。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云玄烛顿了顿,才回过身看着南浔,看到那人皱着眉,云玄烛心口的血冷了下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碰南浔,但手抬了一半,终究忍了忍,又收回手,试图弯着嘴角笑着,“不息,别怕,我不会伤你的。”
他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南浔,似乎又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厌恶恐怖的神色。
他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罪犯,只要南浔露出些许不满,那他就会被永世流放,无法再得这人半点温情。
明明南浔一再表明了心迹,可云玄烛却还是不安,就如当年心魔在时,南浔为他动了心。
如今,云玄烛怕南浔喜欢的,只是从前的他,而不现在滥杀的魔族。
见南浔不说话,云玄烛眼底掠过了失落,袖子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绝望,“不息,我…”
“师尊。”南浔见不得他这般,有些心疼,便是往前几步,抓住云玄烛的手,后者怔了一下,反应还有些迟钝。
“刚刚不是挺霸气的,现在又怂了?”南浔把玩着他的手指,“怎么,我还能比他们还可怕?”
云玄烛下意识说道,“我没有这样想…”
“我还以为是没他们有趣,倒是叫师尊嫌弃。”南浔似笑非笑,“敢明儿师尊做?时,是要留力点,还是残暴些呢?”
云玄烛反手握住他,狠狠抓紧了力度,“不息,你,不怕我?”
南浔丝毫没有半点不耐,把人圈在手臂中,轻笑着,“师尊要是把干人的狠劲放在这上面,哪至于日日如此患得患失?”
“不息,你可知,我可做过什么?”云玄烛嘴唇微动,沉着眼眸望着他。
即便此时他再害怕和不安,却还是亲手将事实血淋淋揭开。
如南浔这般聪明的人,迟早也会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与其这样,倒不如他亲口说出,哪怕所得的答案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但他不想对这人有所隐瞒。
“是我亲手毁了仙门,上千人丧命我手中,也是我断了古域世的手脚,折磨他成不人不鬼。”
云玄烛还是不敢直视南浔的眼睛,他偏开视线,兴许先前太过美好,像梦一场,此时他越觉得悲凉,“我做的比这些更残忍,是你所想象不到的,这样的我,早已配不上你了。”
南浔嗤笑,“怎么,我是z马不成,还得论配不配?”
云玄烛好似永远都猜不透南浔的话,突然间得了这反问,顿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我只是怕你,疏离…惧我。”
“我当然惧你了。”南浔勾起嘴角,看着云玄烛不自觉抿嘴的模样,笑着十分魅惑,“身为你的相公,敢不惧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