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沛问,“干嘛呢?是不是在面壁思过?”
叶墨珲莫名其妙问,“我面壁什么?”
黄沛道,“把你哥整海城去当个副职,把你老爹整退休了,胡子的刀是真的快。”
叶墨珲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什么?!”
黄沛道,“你老爹提前退了,都没让去协会,你哥去海城当组织部副部长了,一个市委书记去当副部长,你不知道吗?”
叶墨珲问,“什么时候的事?”
黄沛道,“最近吧。”
叶墨珲说,“上周我和我妈打电话,她还没说这事啊。”
黄沛道,“黟中新任省委副书记都到位了,知道是谁那一派的吗?”
叶墨珲问,“谁?”
黄沛道,“胡子的徒弟,秋风的门生。”
叶墨珲这一刻,忽然觉得内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对是错。
当个太平官容易,想干事就要得罪人。
他触动到别人的利益了。
他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问黄沛,“所以,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说给老百姓听的,是吗?”
黄沛听后问,“后悔了?”
叶墨珲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他们那一批副书记,应该只有我爸没有再进一步,就直接退了吧?”
黄沛道,“听我妈说是这么回事,你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小心着点。”
叶墨珲站在繁都街头。
这里曾是他爸主政的故地,当年他爸也曾豪情万丈,现在因为他这个儿子捅了这么个篓子,居然提前退了下来。
叶儒平的儿子,成了那么多副书记里,唯一没有安排的人。
这也太丢人了。
他家老头子,是不是很后悔有他这么个儿子?
叶墨珲抹了把脸说,“所以啊,我是我们家最不成器的。”
黄沛道,“我爸说,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当初不让你下基层就好了。”
叶墨珲自嘲笑道,“反正我没用呗,当初押着我和周慧颖结婚,也不至于出这些事,不是吗?”
黄沛道,“你也别这么丧气,地方上水都深,张恕在北宁不也差点被弄死吗?我爸现在硬挺着,不过北宁前几年整顿过,情况不能说很好,只是相对以前,稍微收敛了点。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儿有可能修文偃武?那不过是人类的美好幻想而已,跟毒品没什么区别。”
叶墨珲心情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沛道,“我是来安慰你的,你别多想,我前阵子生意上还赔了两千多万,现在还在打官司,但难关总会过去。”
叶墨珲道,“我知道,谁都不容易。”
黄沛道,“不过我妈说,我让来劝劝你。”
叶墨珲道,“你妈为啥让我来劝你?”
黄沛摸了摸脸,笑了声道,“你妈跟我妈说的。”
叶墨珲无语道,“他们觉得我叛逆到这种程度了?”
黄沛哈哈笑道,“你为了搞李卫军,都跪你太爷爷坟头跪得人尽皆知了,你不叛逆吗?”
叶墨珲说,“这是两码事,当时也是他们让我去跪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