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杀她,那她便一定要逃离他身边,必须将这件事往上呈
报,必须让万岁爷知晓,当年清军轻易地收服了靖南军与平南军,惟
独平西军硬是拿不下来,全因平西军皆由玄煚一人运筹帷帽。
当年仍在谨肃王府时,玄煚原本便是万岁爷极为宠爱的武臣,御
赐“战神”之名,手领万岁爷亲赐的镶红旗,年少时期便随着其余贝
勒、郡王出征,自然知晓八旗兵围剿的手法,也难怪清兵每每攻到长
沙,总是无法将这个倨点拿下,只因这里有个熟谙大清兵法的玄煚贝
勒在此,也无怪清兵几番溃散而败。
这件事攸关大清的未来,更关系着万岁爷的安危,她必要找到机
会逃出这个营帐不可,否则……
“唷,醒了是不?我道你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
猛地一阵刺眼的光线自帐帘处洒落一室,令德孋畏光地眯紧了气
虚的眼眸,直到帘幕放下,点上油灯,她才适应了诡亮的光线,识清
眼前的女人便是那一天和玄煚待在这帐内的女人。
“你道你还是个娇贵的格格,还要我来服侍你?”吴丽香大剌剌
地在她面前坐下,挑高柳眉,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啧,不过就是个女人,是长得挺不错的,娇了点、嫩了点,可是
瞧她那一双不服输的浓眉,哪里像是个柔弱的女人家?女人就得要像
她这副模样,才配称作女人,不是吗?
晓得是哪根筋不对劲,即使她是他以往的福晋,也用不着待她这
么好,好到居然连伤她都舍不得,甚至还要供她三餐,她若是不吃不
喝,还得要她来劝她进食!真是笑话,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她哄
她吗?真是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难道她不知晓她已是败将,不
再是个养尊处优的格格了吗?还把这里当成王府随意叫嚣不成?
“本座没要任何人服侍。”她气虚地轻声喃着,敛下凄迷的眼眸,
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还记得那日,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时,她衣衫不整、袒胸
露乳地偎在玄煚身上的模样,用不着玄煚告诉她,她也知道那时他们
做了什么好事。
她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想介入他们之间,横竖他已经
不是她的玄煚了,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她无心过问、不想过
问,也无权过问。
“啐,你没要人服侍,可你又偏不进食,”吴丽香瞪着她,望着
她瘦削的脸庞,不禁又气又怒。“你该不会是故意断食,好要煚赶回
你身旁,要他亲自伺候你吧?”
“谁要他伺候!”德孋抬起眼,羞愤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