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经验都是老一辈们,在片场攒下来的,人家也不会藏私,顺嘴提点一句,听不听在你。
另一边,演员副导扯着嗓子喊,“行了,演员就位。”
话音刚落,杨子琼瞬间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抬步,细雨就又回来了。
戴立人微微一笑,两撇小胡子抖一下,道:“咱们也过去。”
周瑾站在原地没动,闭上眼睛好一会,才慢慢睁开,脸色低沉,嘴角却翘起,两种不同的情绪浮现了出来。
这才是雷彬。
……
厨房里,周瑾站在灶台前,锅里正煮着雷彬最爱的面条。
他拿着双长筷子,轻轻点着木质锅盖,好似在掐着时间。
“吱呀”一声,杨子琼推门进来,提着一壶老酒递给戴立人。
这一场戏的镜头很有意思,周瑾站在灶台前煮面条,戴立人站在案板旁,杨子琼则靠在窗前,一脸防备。
三个人正好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互相对峙,又相互支撑。
“肾水过多,这块烂疮一直好不了,”戴立人拿个膏药,表情痛苦地贴在胸前。
杨子琼微微侧下头,看着他。
周瑾则重重一点锅盖,将其掀开,锅里飘着白花花的面条,热气呼呼地往外冒。
他抄起一只大海碗,拿着筷子从锅里捞面条,理都没理絮叨的戴立人。
戴立人接着道:“我也想隐退养病啊,但是黑石的千里火一出,又得赶过来卖命。”
言语间颇多埋怨。
“哎,”周瑾盛好面条,冲两人示意。
戴立人举着老酒,轻轻一举,杨子琼轻瞟一眼,手都懒得伸。
周瑾也不介意,取回筷子,抱着海碗,稀里呼噜地吃面条。
也不怪那两人嫌弃,这破面条既没盐,又没油,连根青菜都不放,也就雷彬这样奇怪的家伙,才会爱吃。
“说真的,你为什么要离开?”戴立人慢吞吞地道:“是为了遗体,还是为了他?”
杨子琼不答,周瑾咽下一口面条,瞥她一眼。
戴立人毫不介意,慢慢地道:“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不能反悔,也没得还价。”
说不上是劝告细雨,还是在哀怜自己,又或者是在感叹江湖?
细雨终于轻声道:“我喜欢我现在的日子。”
“呵……”戴立人颇为玩味地看着她笑。
就你喜欢,谁不喜欢啊,可是咱们能逃得掉吗?
这两个人的台词并不激烈,却又意味深长,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里面。
另一边,周瑾终于吃完面条,收起碗筷,道:“好了,三天之后,岳阳楼见。”
戴立人也一口干掉壶里的酒水,两人默默走出厨房。
“咔!”
吴宇生没给过,周瑾本以为他照例是要再保一条,可是没成想他直接喊道:“周瑾,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