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秦长越忽然懂了,自己这段时间对楚天阔的调查,他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设下这个局,只等着叫自己来钻。
前世她与楚天阔朝夕相处,对于楚天阔的这些神情动作里的内在含义,是再清楚不过。
“这些东西,都是在秦卿今早出门以后,朕派人去搜的,桩桩件件都在这里,秦卿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秦长越笑着将手上的东西一页一页翻了过去,“想来皇上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才派人去搜了臣的屋子吧。”
“不知……”秦长越眉目流转,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楚天阔的身上,“是谁去告的密呢?”
楚天阔还真是用心良苦,想来自己上次在众人面前写字比过了赵朝显,应该是让楚天阔有所忌惮,所以连带着这字迹都做了改动,与那日自己和赵朝显比试时写的差不了多少,却和自己从前的字迹不甚相同。
但是楚天阔啊楚天阔,从前你那么一个工于算计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心急了呢。
“皇上,臣是冤枉的。”
秦长越将那些书信一封一封拣了出来,按时间顺序排列起来
,她做得不慌不忙,也不着急说话,翻飞的纤细手指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杀人机器。
秦长越不说话,殿中的其余人也都保持沉默,像是乌云压顶,让人喘不上起来。
赵朝显的额上滑落一颗冷汗,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楚天阔却是心头一惊,狠狠攥紧了拳头,几乎要把指甲嵌进手心里。
“烦请公公。”秦长越把自己整理好的书信递给了九乐公公,见楚承昌点头,九乐公公赶紧呈了上去。
“臣虽懒怠,隔段时间也是会给皇上写一封奏折的,皇上可以把臣写的奏折和这些书信的字迹进行对比,”秦长越不慌不忙开口,“这些书信的跨度时间并不算短,臣的确是在家里练过字,但是还没有那么早,就能写出这样一手字来。”
秦长越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楚天阔面上的慌乱。
也许还应该感谢楚天阔呢,要不是前世有他,自己也不会想着要去练字。
其实今世一重生,秦长越的字迹就已经变了,只是为了不让人发觉自己变得太明显,才着意做出了这种慢慢练字的过程。
楚天阔瞬间握紧了拳头,怎么偏偏忘了这一茬!
楚承昌接过那些书信,随意翻了几下,未置可否。
楚天阔勉强保持着镇定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朝显急着在楚天阔和楚承昌的面前表现,赶紧往前一步,“秦将军这话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些!”
“本将强词夺理?”秦长越斜着眼睛瞥了赵朝显一眼,嘴角的嘲笑意味十分明显。
“将军如果有心要通敌叛国,怕人发现,自然是要掩人耳目的,这字迹上头肯定也会进行遮掩,怎么可能会和奏折上的一模一样?”
赵朝显自觉自己这番话说的完全没有问题,毕竟自己读了多年的书,秦长越这种大老粗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
楚天阔并不多言,既然有赵朝显为自己冲锋陷阵,他自然也乐得在后头坐享其成。
秦长越看着赵朝显,但笑不言。
赵朝显被秦长越笑得心里发毛,咬紧牙关开口道:“怎么,将军也觉得臣说的有理,所以不敢反驳了吗?”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本将还说什么呢。”
秦长越懒得和赵朝显这种人多言。
“将军以为这样就可以洗脱嫌隙了吗!”赵朝显见楚天阔的眉头松快了几分,更是有了勇气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秦长越,“臣查到的证据,可不仅仅只是这些书信这么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