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姜书予一把按住摊主的手腕,不死心的问:“这告示整个北境都有?是从王都传来的?”
摊主大爷都傻了,刻意压低的嗓音都能听出震惊,“天爷啊,这事可不敢造假,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啊…”姜书予松开手,可眉宇间的担忧却更深了。
摊主边走边回头看她,增加赋税这几年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姑娘怎么反应这么大。
阿狗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书院没出来,唯一跟他走的比较近的许玉龙对这种事不以为意,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有些懊恼的蹙眉。
“阿鱼,怎么了?”
姜书予摇头,似乎还没彻底回神,挑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机械地嚼着,咽下后说道:“吃快点,咱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看来阿鱼的心事跟新税有关。
两人吃完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府衙,门口的告示贴了好几日,他们到时还依旧围了一圈人,最前面有个认字的中年人正大声读着公告上的内容,听到四处都是唉声叹气。
“朕承天命,御四海,安邦定国,造福黎庶为己任,而今国之用度日增,为军饷,水利,赈灾,以保社稷安稳,民生康泰,经朝议,特颁今新税之令……”
耳边听到的,和自己亲眼看到的每一个字都合上了。
不止丁税,田税增加了,商税也都分得更清晰,几乎每一项都加了四成,可以说是重赋。
姜书予握紧拳头,这张告示上的每一个字都证明了,原书剧情被改变,她没办法再参考原书剧情。
除了反派谢司珩还跟她在同一城外,其他的信息可能都已经改变。
人头税增加了不说,人均高于五亩地的人家,每亩地的田税也增加了,偏偏她刚买了十五亩地,这不是专门盯着她让她破产吗?!
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去他大爷的,原书这对癫公癫婆是犯失心疯了吧。
姜书予面容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天空,双眼瞪得滚圆,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
阿狗在看完公告后就已经算出增税后姜书予要缴的金额,只是碍于她快要爆发的情绪,没敢说出来。
半晌,姜书予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是想要让我…破财啊…”
“东西还买吗?”阿狗小心翼翼地问。
“买!”姜书予冷哼一声,“不买更没钱交税,杀千刀的,吃大户……”
好不容易勤快一回,起了个大早,结果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姜书予越想越气,忙完后午食都比平时少吃一碗。
“吃饱了?”
今天采购,比计划多花了三分之一,姜书予有点蔫巴,“今天不饿。”
驴车上已经装得满满登登,横在街道上格外醒目,姜书予爬上车,半靠在糯米麻袋上,眼神失焦没有落在实处,显然在神游。
驴车行驶,明晃晃的烈日晃得人眼晕,阿狗随手拿过刚买的斗笠轻放在姜书予头顶,挡下刺目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