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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到底还是为了她,所以即便知道了也只能当不知道,人总不能不知好歹。
想着想着姜书予便睡了过去,却不知回到自己院子的阿狗在房中空坐了一宿。
他觉得阿鱼什么都知道了,却又一遍遍安慰自己,不会的没人知道。
脑海中不断浮现阿鱼今天晚上看他的眼神,有审视有怀疑,还有…他看不懂的…
天光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化成一道金线照进房间,随着时间推移,一寸寸爬他锐利阴鸷的眉眼。
闭上眼睛片刻,再打开已经没有了什么情绪。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幻觉。
只要阿鱼不问,不说,他就还是阿狗,不会变。
*
书院每三月会放七天假,方便住得比较远的学子回家探亲。
放假这几日,阿狗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姜书予,被人打趣他比小黑还粘人。
姜书予有时候也会有种自己又养了条大型犬的错觉。
直到第三日,桑晴和周天纵从县里看诊回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许时清竟被她气得连脸上的伤都没养好,在回到许家后的第二天便瞒着金老爷偷偷找上了吕家。
“吕家家主向来孝顺,有什么总要来找吕老太太说上那么一嘴,我听到后便让周大哥悄悄去看了,就是许时清没错了。”
桑晴说道:“许时清野心不小,我本以为她会选一个合作,没想到晚上刚到何府,我又看到她了,好在只是背影,要是当面撞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吓破胆。”
“看来我们只要等这些人来送死就行了。”姜书予边说边吃着阿狗剥的南瓜子,满嘴香。
阿狗剥瓜子的手顿了下,状似不在意的说道:“要是想按你所说的,把何,吕两大家跟山上那群人对上,那就必须要给两大家留通风报信的活口,最好也让益州许家也甩不掉,省得死了女儿后瞄上我们。”
“嗯,你说得有道理。”姜书予的视线落在他褪去伤痕,骨节分明犹如白玉的手上,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发黄的瓜子壳便在这随意的动作下裂开。
一颗颗瓜子仁被放在了旁边的盘中,那双手还在不紧不慢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阿狗看了她一眼,见她心不在焉的,再次开口,犹如深谷中诱惑少女深入的魔龙般,“明天就要开闸,田里的活就够你忙的,不如把这事交给我吧。”
“你自己?”姜书予没抬头,捏着瓜子仁往口中送。
“看他们来多少人。”阿狗语气不变,“到时可能会需要周大哥帮忙。”
一旁正在帮桑晴翻弄草药的周天纵连声答应,“这有何难,需要我做什么说直说就行。”
姜书予在心中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许时清若真是这么心急的话,这几天村里最忙的时候确实是她机会最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