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蕾越哭越伤心,一旁的黎斯不太会安慰人,又怕耽搁辛时川赶飞机,拉周蕾走了。
辛时川进来候机场再见南浩,他喊了好几声才将发呆的人唤回神。
“在想什么?”他坐在南浩身边,瞟到了他左手夹着的一支烟。整个人看上去没睡好,虽没见着黑眼圈,仍旧一脸的疲惫困倦。
“等你呢在。”
南浩挤出一抹笑,不那么自然。
那天晚上黎斯追着姜知非去了酒吧,他亲眼看到姜知非不要命的将自己灌醉,然后端起一大杯还在冒泡的冰啤酒朝自己的头顶浇下去。
狼狈却笑出了声。
南浩站在人群里看黎斯紧紧抱着姜知非,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那天晚上他自己悄悄打车回家了。
“小川,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新厌旧,长时间喜欢一样东西会腻,”南浩唇角仍挂着那抹笑,形容道:“就像那种见一个爱一个,长不了情的人。”
辛时川手‘扑哧’笑一声,抬手拍拍着他的肩,“照你这么说,也腻我了?”
“你不能。”南浩偏脸看他,认真道:“我对家人没有喜新厌旧着一说。”
“那真谢谢你。”辛时川二话不说给他一个拥抱,“没事的,谈恋爱嘛,下一个才是最好的,说不定这次进组就有大帅哥和你表白呢?”
南浩笑出声,“那得有钱啊,我不想奋斗了。”
“不用一定要有钱,你喜欢就行。”辛时川说:“不想奋斗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养你。”
“川儿,”南浩差点就要掉眼泪了,“你怎么这么好?”
辛时川看着他不说话,这哪叫好,当初他被逼成那样,南浩在知道他没有偿还能力的情况下也把全身家当给了他,没多少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吧。
南浩真蠢。
。。。
时隔一个星期再见,张赢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没给留多余的休息时间,几乎原班人马聚集在北方的小村子。
比起义城冷了不是一点半点。张赢搓着手,缩了缩脖子,“小川,剧本看得怎么样?咱今晚先把抓贼那场戏拍了,接下来几天怕要落雪了。”
辛时川没异议,爬山回来在家那几天他反复翻看了剧本。内容简单,大概是一个普通人悲惨的一生,台词质朴容易背。
下午太阳漏了最后的余光下山了,沟里的水重新结了冰,辛时川说话都会冒白雾。南浩谨记着金泽安先前的嘱咐,备了许多暖宝宝在身上。
角色需要,辛时川需要穿又脏又破的薄衫,在只有两度的村子走夜路。化妆师变魔术一般把辛时川变成了剧中主角该有的落魄,他就是要被村民抓的贼。
南浩拎着羽绒服进简易化妆间,和化妆老师点头打过招呼准备在辛时川身上找能贴暖宝宝的地方。
但辛时川这身衣服太过破旧,里面穿不了别的衣服,暖宝宝又不能直接贴着肉。。。
“好了,没多冷,就这么着吧。”辛时川掖了掖袖子站起来。
刻意丑化的脸配上如同被烟熏黄有点发黑的牙齿,看得南浩忍不住想笑,“你简直丑得让我不敢认。”
辛时川照了照镜子不以为意,甚至对着镜子拍了两张照片准备给金泽安发过去,看着上面还没回复的消息,辛时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下意识打开了日历,一行一行的他们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还有不到两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