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晚点了点头,要开门往里去时,薛青却又叫住她:
“晚晚,谢谢你,肯给越叔叔一个机会……”
从周迟口中知道,谢林晚其实并不是谢家养女,而是实打实的越澈和谢薇的女儿后,薛青说不震惊是假的。
本来她就很喜欢谢林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更是把谢林晚当成了亲妹妹一般。
“晚晚,你要相信越叔叔,当年的事,肯定有什么隐情,越叔叔,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之前也和越澈相处过相当长一段时间,薛青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把越澈当成了父亲一样。更是直觉,对于从前的事,越澈一直不肯公开谈论,其实并非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才这么久,都无法诉之于口。
薛青太明白那种在黑暗中一个人绝望的踽踽独行是什么感觉了。曾经的越澈,分明比她还要痛苦。
要是越澈真能醒来,薛青希望谢林晚能给越澈一个机会,让那个常年困于痛苦中的灵魂能得到救赎。
“多跟越叔叔说会儿话吧,我觉得,他会想听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越念念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相较于一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谢林晚,明明越念念更幸运。
可越念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典型的就是一种“我弱我有理”,“我天生就该得到所有人的爱怜”这样的感觉。
越叔叔都伤成这样了,越念念来了,不说找些从前的趣事,多刺激越叔叔的大脑,想法让他好起来,竟然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顾影自怜……
薛青觉得,就越念念这种哭法,要是她的话,能醒也不想醒来了。
谢林晚点了点头。
随即推门进了病房。
周迟上前,帮她把门从外面关上。他自己则站在了刚才谢林晚站的位置。
从车祸发生到现在,谢林晚还是第一次看见越澈。
和那个从来都是眉间凝着些许郁色的清俊男子不同,这会儿的越澈无疑瘦的都有些脱了形,唯有一直紧蹙的眉心,却是舒展的。
谢林晚上前,轻轻握住越澈的手:
“爸爸,我是晚晚……”
“我从小一直和奶奶生活,生命中从没有过和父亲相处的经验……”
“您介不介意,接受我这样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做人女儿的女儿?”
“……外公说,要是你知道有我的话,不管走多远,一定还会拼命的跑回来……”
“……舅舅说,您就是想去找妈妈,妈妈也会把您赶回来的,因为,这里还有我……妈妈不放心,肯定不会让您过去陪她,让您替她守护我……”
“您呢,我不知道您怎么想?”